紫禁城的晨雾还没散尽,乾清宫的鎏金铜鹤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得振了振翅膀。李小满抱着个半人高的木匣子跪在丹墀下时,嘉靖正捏着徐阶递上的奏折皱眉——漕运总督八百里加急奏报,黄河中下游连日干旱,运河水位骤降,南粮北运的船队堵在济宁段已逾十日,京畿粮仓只剩月余存粮。
“仙师来得正好。”嘉靖把奏折往案上一拍,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扫过堆叠的符纸,“你那能算出蝗灾的‘天机算法’,可知运河何时能涨水?”
小满打开木匣,里面露出卷成筒的桑皮纸和几尊巴掌大的木模型。他没直接答话,反而反问:“陛下可知,运河之水为何枯?”
“天旱无雨,自然枯竭。”严世蕃从百官队列里站出来,腰间的玉带被晨光映得发亮,“难不成仙师又要说是臣等作祟?”
“严大人这话就像没写注释的代码——逻辑不通。”小满展开第一张桑皮纸,上面用朱砂和墨笔绘着简化的黄河流域图,支流处标着密密麻麻的小点,“臣夜观天象(查卫星云图记忆),近月确实少雨,但真正卡脖子的是‘运力算法’出了问题。”他拿起一个带叶片的木轮模型,轮轴处缠着细麻绳,“运河就像单线程通道,一旦水位不足,所有进程(船队)都得阻塞。”
嘉靖捻着胡须凑近看:“这木头轮子是何法器?”
“此乃‘聚灵风车’的雏形。”小满双手转动木轮,麻绳带动另一个小轮转动,“原理如同周天运转——风能为阳,水流为阴,阴阳相济便能驱动灵枢。臣计划在运河沿岸架设百座风车,用风力抽水补济河道,再在关键河段造‘翻水坝’,就像给通道加了缓存池,管他天旱不旱,粮船都能畅通无阻。”
严世蕃嗤笑一声:“仙师又来糊弄陛下。木头片子转两圈就能让河水倒流?莫说百座,便是千座,也抵不过龙王打个喷嚏。”
“严大人怕是没见过‘分布式系统’的厉害。”小满又展开一张图纸,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着风车选址,红点连成线,蓝点聚成面,“单座风车算力(抽水量)有限,但百座联动就能形成算力集群。臣已用‘阴阳五行算法’(流体力学公式)推演过,每座风车每日可抽水三百石,百座便是三万石,足够填满半条济宁段运河。”他特意指着图纸角落的小字,“这是臣算的ROI(投资回报率),三年就能收回成本,比炼丹划算多了。”
嘉靖的目光在图纸上停留良久,忽然拍案:“好!朕准了!所需匠人、物料,工部、户部全力配合。若真能解了粮荒,朕封你为‘通运仙师’!”
“陛下圣明。”小满趁热打铁,又拿出个巴掌大的木匣子,里面装着削尖的竹片和染了颜色的麻纸,“但这工程需得按‘修仙步骤’来。第一步,开坛作法(项目启动会);第二步,绘制阵图(施工蓝图);第三步,聚灵筑基(基础建设);第四步,引气入体(试水运行)。”他把竹片插进木轮模型的凹槽,“这些是‘阵眼构件’,得让工部按尺寸打造,误差不能超过半分,否则灵气会泄漏。”
严世蕃盯着那些竹片,忽然阴恻恻地说:“仙师这图纸倒是精细,只是不知能否经得住风雨?万一风车塌了砸伤百姓,或是误了农时……”
“严大人这是在质疑‘天道算法’?”小满举起一个带指针的木盘,盘上刻着天干地支,实则是简化的量角器,“臣早算过风压承受值(抗风等级),只要按图施工,别说刮风下雨,就是龙王爷来捣乱,风车也能稳如泰山。至于农时,”他转向嘉靖,“臣建议先在通州试点三座,若运转顺利,再全线铺开,正好赶在秋收前打通运道。”
嘉靖当即传旨,命徐阶牵头,工部尚书监工,锦衣卫负责物料押运。散朝时,小满抱着木匣刚走到太和殿台阶,就被徐阶叫住。老狐狸捻着花白的胡须,眼神里带着探究:“李仙师,那风车……真有那般神效?”
“徐大人看过水车吧?”小满压低声音,“原理差不多,就是把人力换成了风力。至于什么阴阳五行,不过是给代码加了层壳,好让陛下通过编译(批准)。”
徐阶恍然大悟,捋着胡须笑起来:“仙师这‘代码壳’,比老夫的奏折管用多了。只是严党那边……”
“他们不懂‘模块化施工’的厉害。”小满晃了晃手里的构件模型,“等风车转起来,数据会说话。”
三日后,通州运河边搭起了三丈高的木台。小满穿着嘉靖御赐的“仙师袍”,实则里面套了件方便活动的短打,正指挥工匠们组装风车骨架。寿安郡主抱着个装着蜜饯的小匣子蹲在旁边,看他用朱砂在木柱上画横线:“师父,这是画镇邪符吗?”
“这叫‘水平校准线’,比符纸管用。”小满头也不抬,“就像写代码要对齐缩进,不然容易出语法错误。”他忽然指着远处,“你看,严大人又来查bu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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