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哼着小调,满意地推开客房的门。
就见陈良顺姿势诡异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很久的尸体。
事实上,他当然没死。
白逐也没想让他死。
原主的愿望是让几个儿女尽孝,要是都被她玩死了还怎么尽孝,原主一气之下说不定还得扣她绩效。
陈良顺这一晚,梦到的是睡着的时候被关进了棺材里。
他大声喊叫,拼命拍打着棺材板,然而无济于事。
一群陌生人不由分说抬着棺材往山上走,他清楚地听到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商量该挖多大的坑,棺材头应该冲哪边。
他们对他发出的动静毫无反应,好像彼此已经身处不同的世界。
后来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棺材里的氧气不够。
憋闷和窒息的感觉渐渐席卷全身。
陈良顺拼命喘气,然而呼吸却越来越困难。
强烈的窒息感渐渐席卷全身,终于他再也挣扎不动,只能静静地躺在棺材里,感受着死亡降临,还有泥土一锹一锹,扑簌簌落在棺材盖上的声音。
白逐开门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很久。
“别装死,”
白逐踢他:
“起来收拾屋子、做早饭去!”
陈良顺:“……”
微微动了一下——他居然还活着?
太阳晒得他的尸体暖暖的,根本不想动是怎么回事。
能醒来真好。
可肺部窒息的刺痛感提醒他,昨晚经历的一切不止是个梦——他可能真的死过一次!
这次陈良顺没有反抗。
他一翻身爬起来,用手撑着地面慢慢爬着,按白逐的要求收拾屋子去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年。
九月一日,是靠山村“金花小学”正式开学的日子。
考虑到高年级学生已经熟悉了原来的环境,所以这一届生源只招一、二、三、四,四个学年的学生。
每个学年只有一个班级。
然而所有人都兴高采烈,陈小草也在其中,成了金华小学四年级新生。
村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村民们自发组织了秧歌队,在学校操场上扭了一圈又一圈。
县教育局的领导来了好几位。
他们意思意思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词,然后就把范村长请上台,让他讲几句。
范村长紧张地语无伦次。
这可不像在村上的大喇叭里讲话,何况还有这么多小萝卜头双眼赤诚地盯着他。
范村长觉得喉咙发紧,任重道远。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扯了几句,无非是说这些孩子都是祖国的花朵,是靠山村的希望。让他们以后好好读书,不要贪玩,要给村里争光之类。
倒也获得了小朋友们的一致掌声。
最后白逐以“出资人”和“发起人”之一的身份被请上主席台。
白逐会紧张吗——才怪。
如果可以,她甚至可以写一本书,叫做《我在娱乐圈做卷王的那些年》。
当众演讲这事对她不要太轻车熟路。
当下白逐落落大方,沉着镇定,拿出当年发表获奖感言的气场给在场所有人,包括县领导、范村长,所有的村民小朋友们。
一个个说得泪流满面,场上不时响起一阵唏嘘之声。
不知道的人,得以为这里正在举行什么传销洗脑大会。
“春蚕到死丝方烬,蜡炬成灰泪始干,”
白逐双手握拳,慷慨激昂:
“所以我,刘金花,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愿意尽我的一切力量,为村民谋福利,为靠山村争未来!”
讲完话,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白逐拍拍屁股下了台,从而结束了今天“金花小学”开学典礼的高潮部分。
自此晨读晚课,靠山村果然有了孩童的郎朗书声。
而就在同一日,学校的收发室里也多了一个看门的“大爷”。
这“大爷”就是陈良顺。
此时的他胡子拉碴,满脸憔悴,坐着一辆简易的轮椅在传达室和大门之间转来转去。
这就是白逐事先和范村长谈好的条件之一。
安排陈良顺当看门人。
管吃管住,24小时全年无休,一个月一百块。
这工作工资太低,别人不愿意干,陈良顺正好合适,还能名正言顺将他从家里清出去。
还有件事,就是陈良顺获得的那笔伤害赔偿款。
那两名警察后来还是发现了身体的变化,自然对白逐感激涕零,虽然白逐也“忘了”那两枚果子哪来的。
他们调查了陈家的情况,所以积极主动的帮她拿到了这笔赔偿款,一共一万二,直接绕过了陈良顺,送到了白逐手里。
白逐毫不客气的匿了下来。
美其名曰这段时间“照顾”陈良顺的费用和以后的养老钱。
不过不是白拿。
白逐表示,她可是送了陈良顺一辆轮椅。
可就这样,陈良顺已经很惊喜了。
经过快一年的夜夜折磨,现在的陈良顺对这座漂亮的大房子早没了半点觊觎。
他日盼夜盼,就盼着有一天能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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