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孙家。
饭桌上,孙留根将一个干硬的馒头“啪”地扔到地上,那馒头像皮球一样,在地上弹了两下。
“我说马春妮,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废物,”
他愤愤骂道:
“不会做饭就算了,热个现成的馒头都不会吗,硬成这样还怎么吃!”
“怎么不能吃,用热水泡一泡不就好了?”
马春妮一脸委屈:
“姓孙的你别忘了,咱俩结婚时我家彩礼就要了二万二,不就因为我不会做饭吗?你家那时候可跟我爸妈保证过,家里这些活计用不着我。”
“咳,咳,”
孙母先是咳了两声,然后试图讲道理:
“春妮啊,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家里有死丫头在,这些做饭热菜的活当然用不着你,你嫁进来就是当少奶奶享福的命”
她道:
“可现在死丫头进城享福了,能有什么办法。我喂个鸡的功夫,就让你帮着热个饭,你就不能经心些?”
“哼,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放那个死丫头走!”
孙留根插话道:
“我们孙家好吃好喝,好不容易把这么大个姑娘养到十八,那户有钱人家说接就接走了?”
他瞪着孙父孙母:
“就算那天我不在家,你们就不知道管他们要一大笔钱?”
“这十八年的养育费呢,还有我们家洗衣服做饭损失的劳动力呢,光是彩礼我们都损失了一大笔!”
闻言孙母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然而又很快掩饰住了。
“好了好了,”
孙父威严地用筷子在桌子上敲了敲。
“吃饭堵不住你们的嘴?”
他道:
“二丫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人家可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不是咱们这种人家能留得住的。”
“更别说你还有个妹子还在人家里享福,人家没管咱们要钱就不错了。吃饭吧!”
闻言孙留根嘟囔了几句就没再吭声,随手拿起另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发泄似的啃着。
又夹了一口孙母炒的菜,刚一入嘴,就咸得“呸”得一声吐了出来。
这日子比二丫在家时差远了。
马春妮却没多怕孙父。
几口咸菜下肚,她撇了撇嘴,试探道:
“爹,我听说那位妹子人大方、性子也好,我们为什么不把她接回来?毕竟她也是我们老孙家的骨血……”
孙父眼睛一瞪,似乎想发脾气。
然而目光瞥到马春妮高高的肚子,到底忍了忍:
“有话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爹~”
马春妮搓了搓手指,满脸的精明算计:
“就算不把她接回来,我们也能管她要点不是?你看我这没两个月就要生了,孩子的奶粉尿不湿、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哩!”
闻言,孙父筷子顿了一下,看了眼孙母。
孙母沉了脸色:
“你当小辈的知道个啥,消停吃你的饭,把我们老孙家的孙子好好生出来是正经!”
门外的白逐听到这儿,心中一动。
这孙家父母对换子之事的态度颇为奇怪。
如果说先前他们不知道抱错,只因为重男轻女才磋磨虐待原主女儿,那就应该很想让宫千雪回孙家,继续当劳动力甚至换钱。
但如果是故意抱错,又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宫千雪这个飞上枝头的女儿,甚至连去打扰和要钱的动作都没有。
要说只为了让亲生女儿独自过富贵日子,白逐是不信的。
可惜现在她的修为才刚筑基,还无法对人搜魂。
不过,白逐念头一转——差点忘了,她可是有“摄魂铃”这个作弊器的。
当即从空间取出那串黑色铃铛,轻轻晃动的同时嘴唇微微翕动。
孙母忽然咦了一声:
“你们听到了吗,是不是有铃铛声?!”
“胡说什么,哪有什么铃.....
孙父嘴上反驳着,手上的筷子却不由自主停下了,眼神也变得迷离。
白逐就在这时进了屋子,伸手在孙母面前晃了晃。
“认得我吗?”
孙母呆滞的眼神看了她半天,这才有了微微的波动:
“认得,
她表情木然道:
你是……那户有钱人家的太太,二丫的生母,我见过你......”
“很好,“
白逐冷道:
“说吧,你最早见我是什么时候,还有当年怎么换的孩子,谁指使你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最早见你的时候.......
孙母下意识重复着白逐的话,眼睛向斜上方看,好像在努力回想。突然,她的瞳孔一缩,表情有些惊觉,像要惊醒的样子。
白逐拿出铃铛,在她眼前又晃了晃。
孙母挣扎的动作立刻停止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比现在年轻……”
接下来,在孙母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白逐弄明白了换女事件的全部真相。
原来宫千雪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什么孙家女,孙母从头到尾就只生了孙留根一个男娃。
当年的孙母进城打工,只是京市圣地安医院的一个普通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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