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岛屿上的几日,与其说是度过易感期,不如说是一场针对本能和意志的酷刑。S级Alpha的欲望浪潮汹涌澎湃,每一次冲击都带着灼人的焦渴,将独处的孤寂无限放大。盛少游脑中反复烙印的,是花咏那双氤氲着水汽、仿佛易碎琉璃般的眼眸,以及那缕若有若无、却总能奇异抚平他灵魂躁动的、独属于花咏的微凉兰香。
他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人,也从未如此艰难地克制过。恐惧压过本能——他怕自己失控的力量会伤到那份看似柔弱的美好,怕灼热的欲望会焚毁精心呵护的幼苗。于是他将自我放逐,在情潮的烈焰里独自煎熬,唯一的救赎便是反复咀嚼回忆里花咏的温度。
带着一身风尘与未褪尽的疲惫推开公寓门,玄关暖光下,花咏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安静伫立,眼神里是他熟悉的、带着些许依赖的柔软。所有分离带来的空虚和焦躁,在这一刻被无声抚平。
“盛先生,你回来了。”声音轻轻柔柔。
“想我没有?”盛少游嗓音里带着易感期后的沙哑,将人拥入怀中,满足地喟叹。怀抱里的身体纤细而真实,驱散了最后一丝不安。
“嗯。”花咏温顺地点头,任由他抱着。
盛少游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指尖轻抬起他的下巴:“怎么了?感觉你有点不高兴。”那眼底似乎藏着一抹难以捕捉的黯淡。
“没有,”花咏微微偏头,语气淡然,“只是最近有些累。”
“是不是因为太想我,所以累坏了?”盛少游低笑,急切地再次拥紧他,深深汲取着对方颈间那令人安心的气息,那清雅的兰花冷香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抑制剂特有的微涩,此刻却如同最好的安定剂。
“嗯,很想你。”花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抬手回抱住他,指尖在他后背似有若无地划过,带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接下来的亲吻顺理成章。盛少游的吻急切而热情,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与未熄的余火,花咏的回应起初有些迟缓,随即如柔韧的藤蔓般缠绕上来,细腻缱绻,却又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深夜,卧室只余一盏昏暗的壁灯。
盛少游搂着花咏,疲惫与满足交织,意识正沉入睡眠的边缘。
“盛先生,”花咏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清晰冷澈,毫无睡意,“你睡着了吗?”
“嗯……还没,怎么了?”盛少游含糊应着,手臂无意识地将人搂得更紧。
“为什么这次易感期,不让我陪你?”花咏翻过身,面对着他,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易碎的委屈。
盛少游的睡意驱散了些,耐心哄道:“易感期没什么好的……我状态不稳定,怕吓着你,更怕控制不住伤了你。”他指的是Alpha易感期时可能出现的强势与掠夺性。
“是怕伤着我,”花咏的声音骤然冷却,那层脆弱表象褪去,露出底下锐利的质疑,“还是嫌弃我信息素紊乱,不能满足你?所以你才需要去找别的Omega?”
“你胡说什么?!”盛少游猛地撑起身,在昏黄光线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花咏,“我什么时候找过别的Omega?”他为他一再破例,克制得几乎不像自己,换来的竟是这种猜测?
“和我一起不行吗?”花咏不退反进,目光灼灼,“拥抱,亲吻,同床共枕……这些都不够吗?一定要做到最后才算陪伴?”他的质问里带着一种冰冷的固执。
盛少游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为了花咏,他几乎是禁欲般地熬过了易感期,此刻却得不到半分理解,反而被无端指控。他盛少游何曾需要向人解释这些?若是旁人,早已被他冷言打发。
但这是花咏。
他压下火气,试图再次伸手将人揽回怀里,放软语气:“别总是胡思乱想,没有的事。不早了,快睡吧。”
花咏却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淡淡瞥来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柔软,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丝极淡的……讥诮。
盛少游被他这眼神刺得心头一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悻悻收回。等了片刻,不见对方有丝毫软化迹象,Alpha的骄傲和易感期后的情绪敏感让他也恼火起来,索性背过身,扯过被子蒙头,赌气般不再理会。
寂静在黑暗中蔓延,如同冰层无声加厚。
不知过了多久,盛少游在半梦半醒间,被身后一阵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颤抖惊动。
起初他以为是花咏在低声啜泣,心下微软,正准备转身,却瞬间察觉不对——那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变得剧烈而无法控制,甚至带动了床铺发出细微的嗡鸣。与此同时,一股惊人的热浪隔着被子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花咏?”盛少游心头猛地一沉,骤然转身。
没有回应。
他慌忙打开床头灯。刺目的灯光下,花咏蜷缩成一团,脸色是一种骇人的潮红,额发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脸颊。他牙关紧咬,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着,仿佛正承受着极致的痛苦,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呼吸急促而灼烫,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