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又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感慨。
“然而,事无绝对。”他缓缓说道,“就在这看似绝望的困境中,第一个重大的‘变数’,在汉武帝时期出现了。”
“当时天枢组织中,有一位年轻的将军。他天赋异禀,竟在一次梦境之后,凭借惊人的记忆力与悟性,硬生生记下了一篇名为《烈阳劲》的修炼功法残篇。”
顾临渊屏住了呼吸。
“得到此功法后,这位将军便如同潜龙出渊,一飞冲天!”司空玄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赞叹,“他修炼进度一日千里,年仅十七岁,便已成为当时天枢组织中断层般的最强存在,光芒万丈。”
“此人心怀坦荡,并未向汉武帝刘彻隐瞒《烈阳劲》之事。在获得武帝首肯后,他更是不藏私,将这门功法在天枢内部推广开来,希望能壮大组织,护卫家国。”
老者话锋一转,带入了历史的洪流:“彼时,匈奴屡犯我大汉边境,气焰嚣张。而前线战报显示,匈奴军中,竟也同样存在着类似天枢成员的‘奇人异士’,致使汉军损失惨重,战事一度吃紧。为此,汉武帝下定决心,派遣当时实力因《烈阳劲》而大涨的天枢精锐,随军出征。”
司空玄看向顾临渊,目光深邃:“后面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河西之战,漠北之战……这位年轻的将军,率领着麾下锐士,横扫漠南,直捣王庭,最终在狼居胥山筑坛祭天,完成了史上武将的最高荣誉——封狼居胥!”
顾临渊听到这里,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霍去病!想不到骠骑将军当年,竟然也是天枢的一员!”
司空玄微笑着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但随即,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蒙上了一层阴霾。
“可惜,好景不长。辉煌之后,便是无尽的伤痛。”老者的声音低沉下来,“自漠北归来后不久,那些修炼了《烈阳劲》的天枢成员,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状况。他们并非战死沙场,而是在和平时期,一个个离奇地暴毙身亡!”
“就连那位如日中天、被视为帝国未来的冠军侯本人,也在封狼居胥两年后,正值青春鼎盛之际,于长安溘然长逝,死因成谜。”司空玄的语气充满了惋惜与沉重,“经过后来的反复推测与验证,我们基本断定,这一切的根源,都指向了那部《烈阳劲》。它似乎是一部……以透支生命本源、燃烧潜力为代价,换取短期内强大力量的禁忌功法。它对修炼者的经脉负荷极大,等同于在用寿命换取力量。”
“短短四年间,曾经鼎盛的天枢组织,因此功法而凋零,成员数量从三万余人锐减至不足千人。”司空玄长叹一声,“汉武帝痛心疾首,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与发展,避免更多英才夭折,最终不得不亲自下旨,将《烈阳劲》彻底封禁,列为禁忌。天枢组织也由此进入了漫长的休养生息和黑暗时期。”
说到这里,司空玄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略带神秘的笑容:“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权当谈资。后世传闻,光武帝刘秀之所以能扭转乾坤,昆阳之战中以弱胜强,或许也是偶然得到了一些比较厉害的传承,甚至传说他能‘召唤陨石’助战。不过此事并无确切史料记载,估计他本人也未曾对任何人言明,真相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中,无法考证了。”
顾临渊闻言,也不禁莞尔,民间确实一直有此传说,听起来倒真有几分可能。
司空玄收敛笑容,继续正题:“经此重创,天枢元气大伤。接下来的三国和两晋时期,可说是天枢的第一次漫长低谷。三国乱世,英雄辈出,却也折损了太多豪杰,其中不乏天枢的骨干。到了两晋,为了抵御北方外敌,天枢成员更是前赴后继,牺牲惨重。至晋末年间,记录在册的天枢成员,已不足百人,可谓风雨飘摇,几近断绝传承。”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夜璃轻轻斟茶的水声。那段充满辉煌与悲壮的往事,沉甸甸地压在每个聆听者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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