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已经用找到的打火石点燃了一小堆篝火(在洞口通风处,尽量减小烟雾),铁罐里的水正慢慢加热。昏黄的火光驱散了部分黑暗和寒意,也给这冰冷的岩缝带来了一丝生机。
张白用烧开后又晾凉的水,再次仔细清洗了楚清冷的伤口,换上干净的绷带。然后又处理了一下自己后背的伤。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
“白哥,你休息会儿,我看着火。”路沉看着张白惨白的脸,小声说道。
张白没有逞强,靠在岩壁上,闭目养神。后背靠着冰冷的岩石,传来阵阵刺痛,但听着篝火噼啪的轻响和身边同伴平稳的呼吸声,一种久违的、微弱的安全感悄然滋生。
这个岩缝,阴暗、简陋、一无所有。但它是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从死神手里抢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庇护所”。它挡住了风雨,提供了水源,点燃了篝火。在这里,他们可以喘息,可以疗伤,可以思考下一步。
“我们……算是有个家了吗?”路沉抱着膝盖,看着跳跃的火苗,喃喃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希冀。
家?张白睁开眼,看着岩壁上晃动的人影。这个词在末世太过奢侈。但这小小的岩缝,此刻确实是他们的容身之所。
“暂时是了。”张白的声音带着疲惫,但很平静,“但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食物,需要药品,需要加固入口,需要了解外面的情况。”
路沉点了点头,眼神也坚定了一些。他拿起那台无线电,犹豫了一下:“白哥,现在……能开机了吗?就一小会儿,看看有没有消息?我们得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张白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时间要短,功率调到最低,只用耳机听。”
路沉兴奋地接上备用电池(所剩无几),戴上耳机,小心翼翼地调整旋钮。张白也紧张地注视着洞口,【信息洞悉】提升到极致,监听外面的动静。
几分钟后,路沉摘下耳机,脸色凝重。
“怎么样?”张白问。
“信号很杂……但有几个消息。”路沉压低声音,“‘渡鸦’覆灭的消息好像传开了,有几个小频道在讨论,说是‘医生’和收割者火并,同归于尽?但没人说得清具体情况。‘信标前哨’的信号还是很弱,但好像提到了‘东区山脉’有异常能量波动,提醒幸存者远离。还有……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微弱的、加密的求救信号,重复播放,代码很老,像是军用的,来源……好像就在东边山里!”
东区山脉?异常能量波动?军用求救信号?
张白的心猛地一跳。楚清冷父亲笔记里提到的“旧世界研究所”?还是别的什么?危险与机遇,似乎再次指向了东方。
他看向昏迷的楚清冷,又看了看怀中那块冰冷的晶板。也许,等楚清冷醒来,等他们恢复一些实力,东边山脉,将是他们不得不去探索的方向。
但现在,他们需要时间。
“关掉无线电。轮流守夜,休息。”张白下达指令,“明天,我出去找吃的,你留下来照顾她,加固洞口。”
路沉点了点头,默默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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