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把兔妖安置好,往前没走几步,林间忽然刮过一阵阴风 —— 不是山间寻常的晨风,而是带着刺骨寒意的气流,卷着枯叶打着旋儿扑过来。苏翎芊最先察觉不对,指尖刚触到腰间的桃木剑,就见一道泛着黑紫色的术法从斜前方的树丛里劈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冲着走在最前的时镜知而去!
“小心!” 苏翎芊话音未落,人已快步上前,伸手一把拽住时镜知的胳膊,猛地将他往侧边拉 —— 两人刚错开身位,那道术法就 “砰” 地砸在他们方才站着的地方,地面被劈出一道半尺深的裂痕,黑紫色的气息在裂痕里滋滋作响,连周围的草木都瞬间蔫了下去。
时镜知踉跄着站稳身形,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 —— 刚才那一瞬间,他只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若不是苏翎芊拉得及时,这道术法劈在身上,怕是要伤筋动骨。他攥紧手中的剑,目光警惕地扫向术法袭来的方向,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好强的邪术!”
“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时镜颜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快步跑到时镜知身边,伸手上下打量他,见他只是脸色发白,才松了口气,又转头看向苏翎芊,眼底满是感激,“苏兄,刚才谢谢你……”
苏翎芊摇摇头,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树丛,那里隐约传来术法碰撞的闷响,还有几声压抑的痛呼,显然不止一人在斗法:“不用谢,先看看情况。方才那道术法带着妖王手下的气息,看来前面是有人在跟妖王的人交手。”
时镜知刚要迈步,苏翎芊已先一步往前走去 —— 方才那道术法碰撞的闷响越来越近,隐约还夹杂着女子的斥骂声,她担心夜长梦多,怕交手之人吃亏。两人快步穿过几丛茂密的灌木,眼前视野豁然开朗,只见空地上两道身影正打得难分难解。
一道绯红身影灵动如蝶,正是上次在奎狼山花楼见过的小狐狸胡媚儿,她手里握着柄小巧的狐尾鞭,鞭梢带着淡红色的妖力,每一次挥出都能逼退对手;另一道青绿色身影却透着股阴狠,身形游走间带着蛇类的蜿蜒,指尖弹出的毒液落在地上,竟将青草灼出一个个小黑坑。
苏翎芊目光一凝,瞬间认出胡媚儿,再看向那青衫妖物时,眉头皱得更紧 —— 对方身上不仅缠着浓重的邪祟之气,还隐隐透着股血腥气,显然是沾过人命的妖物,看其招式和气息,大概率是条修炼多年的蛇妖。
苏翎芊只思索了一瞬便从怀里掏出桃木剑,指尖捏了个诀,剑身瞬间裹上一层浅金色的灵光,她脚步轻快地绕到蛇妖侧面,桃木剑直刺蛇妖后腰 —— 这蛇妖招式狠辣,胡媚儿虽灵活,却渐渐落了下风,再拖下去怕是要受伤。
胡媚儿正被蛇妖的毒液逼得节节后退,见苏翎芊突然出现,眼底先是一喜,随即更添力气,狐尾鞭顺势缠住蛇妖的手臂:“恩公……大师!”
蛇妖本就忌惮胡媚儿的狐族秘术,如今见突然闯来个道法精深的道士,心里顿时发慌 —— 方才苏翎芊那一剑带着的灵光,明显克制邪祟,她若是硬拼,怕是讨不到好。她眼珠一转,虚晃一招逼退胡媚儿,又侧身躲开苏翎芊的桃木剑,趁着两人尚未合围,突然往旁边的密林中窜去,只留下一道阴冷的声音:“今日算你们厉害,改日再找你们算账!”
时镜知和时镜颜快步赶过来,见空地上站着的绯红身影是胡媚儿,时镜知便收了剑 —— 上次虽知她是狐妖,却也清楚她未曾害人,如今见她狼狈模样,自然没再像先前那般防备。倒是时镜颜,想起狐妖的身份,还是有些怯意,悄悄躲在时镜知身后,只露出半双眼睛,偷偷观察着胡媚儿。
“大师!您又救了我一次!” 胡媚儿见苏翎芊,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刚才斗法时的凌厉全然褪去,只剩下满心的委屈与后怕,说话时眼泪已顺着脸颊滚落。
苏翎芊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语气平和:“先别急着哭,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同类追杀?”
提到追杀自己的蛇妖,胡媚儿眼里的泪水瞬间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攥着帕子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那不是普通同类!她是妖王手底下最得力的妖将,叫青鳞,平时专靠吸食活人的精气修炼,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
她深吸一口气,才慢慢说起这段时间的遭遇:“上次我帮你们带路去花楼除妖后,想着镇子里的秦淮书生 —— 我……我还是放不下他,所以便趁空隙去了镇子找他。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但见我无依无靠,便收留我住下。我们相处了没多久,就情投意合,还商量着等过些日子,选个好日子就成婚……”
说到 “成婚” 二字时,胡媚儿眼底闪过一丝短暂的憧憬,可很快又被仇恨覆盖。
胡媚儿攥着衣角的手越收越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身前的落叶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的寒意:“我原以为秦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谁知他竟是这般喜新厌旧的货色!我们才定下相守的心意没几日,青鳞就找来了 —— 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混进镇上的醉春楼,还成了新选的花魁娘子,模样瞧着温婉,心却比蛇蝎还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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