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12月的缅北,《腊戌协议》的墨迹尚未干透,果敢楚氏庄园的议事厅里却已彻夜亮着灯。楚阳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兵工厂闪烁的钢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那份《缅北自治政权建设草案》——协议虽为缅北争得自治权,但他比谁都清楚,没有统一政党凝聚人心,这片刚从英军铁蹄下挣脱的土地,迟早会在殖民渗透与民族矛盾中再度分裂。“要建一个党,一个能把华人与少数民族拧成一股绳的党。”他转身对楚礼、杨金秀等人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场始于深夜的谈话,最终催生出了缅北自治政权的“灵魂”——缅北华联党。
《腊戌协议》签订后,缅北表面迎来和平,实则暗流涌动。英军虽暂时停火,却在曼德勒、仰光散布“华人殖民缅北”的谣言,挑拨佤族、掸族与华人移民的关系;部分土司虽与楚阳合作,却对“楚氏主导自治”心存疑虑,暗中与英国领事保持联系;更关键的是,15万华人移民与本地少数民族间,因土地分配、习俗差异已爆发多起小规模冲突——这些隐患,让楚阳意识到“建党的紧迫性”。
1921年12月5日,楚阳召集楚礼、楚强、杨金秀、杨正财、掸族土司昂山等12人,在楚氏庄园召开“秘密建党筹备会”。会议伊始,杨正财就直言不讳:“果敢的佤族长老问我,‘自治是不是换了个华人来管我们?’再不想办法,人心要散。” 杨金秀也补充道:“英军在掸邦放话,说只要土司反华,就帮他们夺回土地——现在已有3个小土司开始犹豫。”
楚礼则从法理层面分析:“英国殖民当局在协议里只承认‘缅北少数民族自治区’,却不承认我们的政权合法性。没有政党作为统一代表,我们连与英国谈判的‘主体’都算不上,迟早会被他们分而治之。” 他的话让议事厅陷入沉默,楚阳见状,将一份写满字迹的纸推到众人面前:“我想好了,党名叫‘缅北华联党’——‘华’是华人,‘联’是联合,既要让华人知道这里是他们的根,也要让少数民族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这份提议很快得到响应。杨正财拍着桌子说:“‘联’字好!我跟佤族长老说‘联合’,比说‘统治’管用得多。” 昂山也点头:“只要党里有我们少数民族的位置,掸邦就认这个党。” 当天会议定下三大筹备任务:起草党纲、确定组织架构、选拔首批党员,楚阳任筹备组组长,楚礼、杨金秀分任副组长,给了自己15天时间,务必在12月底前完成建党。
党纲是政党的“灵魂”,也是凝聚不同群体的关键。筹备组将起草工作交给楚礼,要求他既要体现“华人核心”,又不能忽视少数民族利益,还要明确抵制英国殖民干涉的立场——这份平衡的艺术,让楚礼熬了无数个通宵。
最初的草稿里,“保障华人移民土地所有权”被放在第二条,杨正财看到后立即提出反对:“佤族、掸族最在意土地,你把华人土地放这么前面,他们会觉得党是‘华人党’,不是‘华联党’。” 他建议将“团结少数民族”的条款提前,同时加入“尊重少数民族土地传统”的内容。楚礼采纳了这个建议,却又引发楚氏宗亲的不满——首批移民中的楚氏子弟找到楚阳,说:“我们跟着您打仗,难道连土地都不能优先保障?”
楚阳亲自出面调解,在议事厅里对移民代表说:“没有少数民族的支持,我们守不住果敢,更守不住土地。英国巴不得我们内斗,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提出修改方案:“华人移民的土地由政府统一分配,优先分给参战老兵与无地农户;少数民族的传统领地,只要不与自治利益冲突,一律保留。” 这个方案既保障了华人移民的核心利益,又尊重了少数民族的传统,最终被写入党纲第二条,第一条则定为“维护缅北高度自治权,抵制英国干涉”,明确政党的首要任务。
党纲中“发展工业与农业”的条款,也经历了一番博弈。楚强主张“优先发展军工”,认为只有武器强了,才能抵御英军反扑;杨金秀却坚持“先发展民生工业”,说:“现在移民没饭吃、没衣穿,光有枪没用,得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最终,筹备组达成共识:军工与民生并重,在党纲中写明“建立兵工厂保障安全,建立纺织厂、农具厂保障民生”,同时加入“实现粮食自给”的目标——这一条,让担心“被华人剥削”的少数民族代表彻底放下心来。
1921年12月15日,经过10次修改的《缅北华联党党纲(草案)》最终定稿,共5条核心内容,每一条都经过不同群体的博弈与妥协,既守住了“华人核心、抵制殖民”的底线,又给了少数民族足够的尊重与利益——这份充满“缅北特色”的党纲,为后续建党奠定了坚实基础。
组织架构是政党运转的“骨架”,楚阳深知,架构设计不好,要么导致权力分散、决策低效,要么引发群体不满、失去人心。筹备组参考中国国民党与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架构,结合缅北实际,设计出“中央-地方”两级架构,既保证楚阳的核心领导权,又给了少数民族足够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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