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深受鼓舞,纷纷从掩体后探身射击,尽管弹药所剩无几,不少人开始使用缴获的日军武器,甚至拿起石块、钢筋作为武器。一名年仅十八岁的士兵,用工兵铲的锯刃砍倒一名日军后,被另一名日军的刺刀刺穿腹部,他捂着伤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工兵铲插进日军的胸膛,两人一同倒在血泊中。
“军长,日军攻势太猛,中山北路防线即将崩溃,我部伤亡已达七成,请求支援!”楚德的求援电报带着绝望的嘶吼。
楚强深知下关码头是撤离的最后通道,若被日军突破,剩余的百姓与伤员将陷入绝境。他立刻下令:“命令装甲团剩余的十辆‘雄狮’II型坦克,沿江边公路驰援中山北路;特战营潜入日军后方,袭击其指挥中枢与补给线,务必延缓日军推进速度!”
装甲团的坦克轰鸣着驶出阵地,沿长江边的公路疾驰,履带碾过结冰的路面,溅起碎冰与水花。坦克的炮火精准命中日军的机枪阵地与迫击炮阵地,将日军的进攻节奏打乱。特战营的士兵们则趁着混乱,穿着缴获的日军军装,潜入日军后方的临时指挥所,用消音冲锋枪射杀了日军的一名联队长与数名参谋,炸毁了通讯电台,日军的指挥体系瞬间陷入混乱。
下午两点,日军在付出巨大伤亡后,未能突破下关码头的外围防线,被迫后撤至市中心区域。此时,剩余的百姓与伤员已全部登船,下关码头的撤离工作进入了最后阶段。医疗营的医护人员们将最后一批重伤员抬上舰艇,检查完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遗漏后,才登上船只。
下午四点,最后一艘撤离船只缓缓驶离下关码头,向江北方向驶去。船尾的浪花拍打着江面,将南京城的轮廓越推越远。楚强站在指挥所里,通过望远镜望着远去的船队,心中松了一口气。百姓的撤离任务已圆满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是组织部队有序撤离,同时坚守关键阵地,为大部队撤离争取足够时间。
“命令各部队:第一师、第三师继续坚守中华门、紫金山阵地,掩护主力撤离;第二师负责断后,在各部队撤离后,炸毁无法带走的重型武器与弹药库;军部直属的特战营、装甲团、加强炮团先行撤离,在江北的浦口集结;各部队按预定路线,分批向下关码头集结登船,务必在12月18日前完成全部撤离!”楚强的命令通过电台传遍全军,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
命令下达后,各部队迅速行动起来。第一师与第三师的士兵们继续坚守阵地,与日军展开最后的周旋;第二师的工兵们在街道上埋设地雷、设置炸药包,准备炸毁桥梁与公路;直属部队则沿着预设的安全通道,向下关码头集结。
傍晚时分,日军发现守军正在撤离,立刻发起了疯狂的追击。紫金山的日军向山顶阵地发起总攻,中华门的日军也突破了内瓮城,向码头方向推进。第一师与第三师的士兵们顽强抵抗,用生命掩护大部队撤离。第三师师长陈明站在中华门的城楼上,看着远处正在登船的部队,下令炸毁了剩余的重炮与坦克,然后率领残部向码头撤退。
紫金山的山顶阵地上,第四旅的士兵们在完成掩护任务后,开始沿山间小路撤离。吴峰与张强互相搀扶着,他们的身上沾满了尘土与血迹,张强的腿部伤口发炎肿胀,每走一步都剧痛难忍,吴峰便背着他前行。“班长,你放下我吧,我能自己走!”张强虚弱地说。
“胡说什么!”吴峰喘着粗气,“我们是战友,要走一起走,谁也不能落下!”
当晚,金陵城的夜空被炮火照亮,爆炸声与枪声此起彼伏。新编二十八军的士兵们在完成掩护任务后,分批向下关码头集结,登船撤离。日军的追击部队虽然凶猛,但在第二师的顽强阻击下,始终未能逼近码头。
12月17日凌晨,最后一批守军士兵登上船只,驶离下关码头。楚强站在旗舰的甲板上,望着金陵城的方向,这座承载着民族尊严的城市,此刻正被炮火吞噬。他摘下军帽,向南京城深深鞠躬,心中默念:“金陵,再见!”
船只缓缓驶向北岸,江面的寒风裹挟着硝烟味,吹在士兵们的脸上。他们疲惫不堪,不少人靠在甲板上睡着了,身上的军装沾满了血污与尘土,却依旧紧紧握着武器。这场历时十二天的南京保卫战,新编二十八军与友军协同作战,成功掩护了近七十余万百姓与数万余名伤员撤离,歼灭日军六万三千余人,击毁日军坦克一百十六辆、飞机六十八架,虽未能守住金陵城,却为抗战事业保留了宝贵的有生力量。
12月17日,金陵城的黎明被浓烟与炮火笼罩。新编二十八军的主力部队已陆续撤离,但第二师作为断后部队,仍在城内与日军展开最后的激战,掩护剩余的零星部队与伤员向码头集结。此时的金陵城,大部分区域已被日军占领,只有下关周边与部分街巷仍在守军控制之下,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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