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城,正值雨季。连绵的阴雨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这座兴南国的首都。街道上,牛车与刚刚量产的兴南造“解放”牌卡车并行,穿着传统纱笼的本地人、身着中山装的华人官吏、金发碧眼的欧洲工程师擦肩而过——这是兴南国成立的第十个年头,在军委会主任楚阳的主导下,这个以缅甸为根基、融合了大量华人力量的新兴国家,正试图在殖民势力环伺的东南亚站稳脚跟。
军委会,一间被厚重钢板与铅板双重隔绝的密室里,却没有丝毫潮湿与沉闷。楚阳身着深灰色中山装,袖口平整,裤线笔直,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沙盘精准还原了中南半岛与南洋群岛的地形,山脉用绿色橡皮泥堆叠,河流以蓝色玻璃珠铺就,英属印度、法属印度支那、荷属东印度的殖民据点用红色小旗标注,特高课在中南半岛的秘密据点则用黄色三角旗示意。沙盘两侧,悬挂着三张巨大的图纸,构成了楚阳心中的军工蓝图:左侧是一枚外形粗犷的圆柱形武器,标注着“雷霆-1型”导弹;中间是一架机翼平直、尾部装有奇特引擎的飞机,名为“猎鹰”喷气式战斗机;右侧则是一张复杂的原子结构示意图,下方用鲜红的毛笔字写着“烛龙计划”四个大字。
“主任,统调局局长杨金秀、军工部部长秦岳、总装备部主任沈鸿到了。”秘书轻推厚重的钢门,声音被隔绝得有些模糊。
楚阳转过身,目光扫过走进密室的三人。杨金秀长发挽成发髻,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她一手打造的统调局,早已布下覆盖东南亚乃至欧洲的情报网络,特工们潜伏在各个殖民政府、军工企业和外国使馆,成为兴南最锋利的情报之刃。秦岳留着寸头,双手布满老茧,指甲缝里还嵌着机油的痕迹,作为留德归来的机械工程专家,他主持修建了兴南第一座钢铁厂和兵工厂,是兴南军工体系的奠基人。沈鸿则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儒雅,手中永远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他主导着兴南所有先进武器的研发立项,总能在技术瓶颈前找到突破口,被称为“兴南军工大脑”。
“坐。”楚阳指了指密室中央的长条桌,桌上摆放着几份加密情报和技术资料,“今天把你们叫来,是要敲定三件事——核武器、导弹、喷气式飞机,这三条战线,必须同时推进。”
秦岳刚坐下便皱起眉头,指尖敲击着桌面:“主任,兴南的工业基础成熟,去年钢铁产量,电力供应还得优先保障民用和常规军工生产。同时启动三个尖端项目,资金、技术、人才都是巨大的缺口,会不会顾此失彼?”他顿了顿,补充道,“现在我们连‘疾风’步枪的量产都还没完全稳定,贸然冲击尖端科技,风险太大了。”
“风险?”楚阳拿起桌上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情报,扔给秦岳,“看看这个。德国正在佩内明德秘密研发V型导弹,亨克尔公司已经造出了喷气式飞机的原型机;美国给爱因斯坦的信已经回复,正在资助核物理研究;英国也在加拿大建立了核实验室。未来的战争,不再是兵力和枪械的比拼,而是尖端科技的较量。”
他走到沙盘前,指尖重重落在兴南的版图上:“兴南地处东南亚腹地,北邻英属印度,东接法属印度支那,南望荷属东印度,西边是印度洋,东边是太平洋,夹在列强势力范围之间,就是一块肥肉。没有杀手锏,等战争全面爆发,我们要么被殖民军吞并,要么被日军占领,华人在东南亚百年的经营,都将付诸东流。”
沈鸿推了推眼镜,翻开笔记本:“主任说得对。常规武器方面,我们与列强有一定差距。想要实现弯道超车,必须在颠覆性技术上做文章。导弹可以远程打击敌方港口和军事基地,让敌人未战先损;喷气式飞机能夺取制空权,掌握战场主动权;核武器则是终极威慑,只要拥有它,任何大国都不敢轻易招惹我们。这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杨金秀一直沉默地听着,此时终于开口,声音冷静而坚定:“人才和情报的问题,统调局来解决。我已经让欧洲站的特工密切关注德国、奥地利的犹太科学家,他们中很多人在核物理、航空航天、机械工程领域是顶尖水平,却因为种族问题受到纳粹迫害,生活困窘,这是我们的机会。”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已经联系上了几位犹太科学家的学生,他们愿意为我们传递消息,只要条件合适,这些人完全可以争取过来。”
楚阳点头,语气加重:“没错。犹太科学家是我们的核心目标。但想要让他们心甘情愿来兴南,光靠避难还不够,必须提供世界一流的科研条件。秦岳,军工部要立即启动‘龙渊基地’的建设,地址选在掸邦高原深处的卡劳山谷,对外宣称是兴南矿业总公司的钨矿开采区,内部要建成集科研、生产、试验于一体的超级基地。”
他走到密室角落的地图前,指着卡劳山谷的位置:“这里群山环绕,地势隐蔽,不易被侦察;附近有河流,能提供充足的水源和电力;距离仰城只有300公里,交通便利,便于物资运输。基地要建地下三层,一层是生产车间,二层是科研实验室,三层是核武库和指挥中心,所有建筑都要能抵御轰炸和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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