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10日凌晨3时,越南北部谅山地区的热带丛林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如同凝固的轻纱般覆盖着山峦、河谷与战壕,能见度不足十米。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腐叶的腥气与泥土的湿气,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却丝毫没有驱散镇南纵队第一师三万将士心中的战火。他们身着量身定制的迷彩作战服,颜色与丛林植被完美融合,在夜色与雾气的掩护下,已在谅山外围的山林中完成隐蔽集结,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只有偶尔传来的枪械部件碰撞声,在寂静的凌晨里格外清晰。
师长陈明趴在前沿观察哨的草丛中,身体与地面贴得极近,迷彩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额头的汗珠。他手中握着一架兴南军工自主研发的8倍军用望远镜,镜筒上的防滑纹路被手指磨得发亮,镜片在雾气中微微起雾,他不时用袖口擦拭,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三公里处的日军据点。这片被日军视为“越北屏障”的阵地,是日军第5师团的核心据点——作为日军甲级师团,第5师团曾参与淞沪会战、徐州会战等对华作战,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该师团一部奉命进驻法属印度支那北部,谅山正是其扼守越北的战略要地。日军依托谅山险峻的山地地形,耗费一年多时间构筑了三道固若金汤的防线,如同三道铁锁,扼守着越南北部通往中南半岛腹地的咽喉要道。
第一道防线是宽达二十米的铁丝网与地雷区,铁丝网由粗细两种铁丝交错编织而成,上面挂满了锋利的铁刺与爆炸物,下方埋设的反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密密麻麻,形成了无死角的杀伤带;第二道防线是依山势挖掘的战壕与碉堡群,战壕深两米、宽一米五,内壁用木板加固,每隔五十米便设有一个射击掩体,碉堡则采用钢筋混凝土浇筑,壁厚达半米,配备了九二式重机枪和歪把子轻机枪,形成交叉火力网,可覆盖防线前百米范围内的所有区域;第三道防线是位于谅山主峰的核心阵地,地势最高,视野开阔,不仅部署了20辆95式轻型坦克,还架设了30门75mm山炮,炮口直指山下的必经之路,日军企图凭借这三道防线,抵御兴南军队的进攻,伺机反扑越南北部。
陈明的望远镜缓缓扫过日军防线,每一个碉堡的位置、每一段战壕的走向、每一处火力点的分布,都被他牢记在心。他身边的参谋官正用铅笔在地图上快速标注,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师长,各部队均已到位,炮兵营的阵地已构筑完毕,装甲集群随时可以发起冲击。”参谋官压低声音汇报,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激动。
陈明微微点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望远镜,沉声道:“告诉各部队,雾气是我们最好的掩护,务必利用好这最后的隐蔽时间,检查武器装备,确保万无一失。”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夜光手表,指针正指向3时55分,距离预定进攻时间仅剩5分钟。
凌晨4时整,陈明深吸一口气,拿起便携式步话机,按下通话键,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各部队注意,按预定方案发起进攻!炮兵营先进行火力覆盖,重点打击日军碉堡群和炮兵阵地,装甲集群随后突破,步兵跟进肃清残敌!”
指令通过加密电台迅速传遍全军,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早已蓄势待发的第一师炮兵营,此刻正隐藏在谅山西侧的山谷中,60门75mm山炮和30门105mm榴弹炮整齐排列,炮口全部对准日军阵地。随着炮兵营长一声令下,炮手们迅速装填炮弹,拉响炮绳,一道道火舌从炮口喷涌而出,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轰!轰!轰!”密集的炮声如同惊雷般响彻山谷,大地都在剧烈震颤。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雾气,如同雨点般落在日军的战壕、碉堡和炮兵阵地,掀起漫天的尘土、碎石与火光。日军的第一道防线瞬间被炸开多个缺口,厚重的铁丝网在炮弹的冲击力下扭曲变形,如同被撕碎的布条,埋设在地下的地雷被炮火引爆,连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草木连根拔起,不少日军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被炮弹碎片击中,血肉模糊地倒在战壕里,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炮火覆盖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日军的阵地被烟尘笼罩,能见度进一步降低。陈明通过望远镜看到日军的碉堡群已多处坍塌,火力明显减弱,当即下令:“装甲集群,发起冲击!”
早已在丛林中待命的40辆“雄狮”III型坦克,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般冲出隐蔽处,履带碾过潮湿的泥土,发出沉闷的“隆隆”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坦克车身的50mm均质装甲在晨光与雾气的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泽,75mm主炮不时喷出火舌,精准打击着残存的日军碉堡和火力点。日军仓促设置的路障在坦克履带面前不堪一击,被碾得粉碎,残破的铁丝网缠绕在履带上,又被硬生生扯断,留下一道道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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