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头绝对有问题!
一个别院的管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自己的房间?
还能一眼就看出自己这躺椅“有意思”?
骗鬼呢!
他脑筋飞速旋转,脸上却笑得更灿烂了。
“嗨,老伯您说这个啊?”他一屁股坐在躺椅上,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山里砍的破木头,随便做的,能有啥意思,不就是结实点嘛。”
“是吗?”自称姓吴的老管事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眼神却像X光一样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小伙子,我活了这把年纪,眼还没花。你这椅子,用的是百年养剑木吧?而且还是树心最精华的那一段。”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旁边靠着的鱼竿。
“还有这根鱼竿,若是老朽没看错,应该是千年阴沉铁所制。寻常刀剑都难伤分毫,你却拿来钓鱼?”
苏澈心里猛地一沉。
完犊子了,碰到行家了!
这老头把材质和来历说得一清二楚,显然不是普通人。
怎么办?坦白从宽?还是抵死不认?
苏澈的眼珠子转了转,决定贯彻一个原则——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吴老头,那表情,浮夸得能去唱大戏。
“啥?老伯你说啥?这破木头叫养……养剑木?还一百年?真的假的?”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绕着躺椅转了两圈,又是敲又是摸,仿佛第一天认识它一样。
“我的天爷啊!这么值钱的吗?”
他又拿起那根鱼竿,翻来覆去地看。
“这个黑铁棍子也这么牛?千年?比我太爷爷的爷爷还老?!”
他一把抓住吴老头的手,激动地问道:“老伯,您是行家啊!您快跟我说说,这两样东西,值多少钱?能换多少个大鸡腿?”
吴老头:“……”
他看着苏澈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懵了。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这小子真不知道这两样是宝贝?只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把神兵利器当成了柴火棍?
吴老头混迹江湖大半辈子,自认阅人无数,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反应,实在是让他有点捉摸不透。
说他傻吧,他能把这两样宝贝搞到手。
说他聪明吧,他又做出这种暴殄天物、令人发指的事情。
“咳咳……”吴老头干咳两声,抽回自己的手,重新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模样,“值多少钱不重要。宝物蒙尘,才是最可惜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澈一眼:“小伙子,你的路,还长着呢。”
说完,他也不等苏澈再问,便转身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路过来串门的老管事。
苏澈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有意思……”他摸了摸下巴,“这金陵城,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不过,关我屁事?
只要不来打扰我躺平,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懒得理你。
他重新躺回自己的“宝贝”躺椅,继续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明天去古剑阁,该从哪一块区域开始签到呢?
……
江南论剑大会,正式开始。
大会的举办地点,设在金陵城中心的“点将台”。
这里曾是古代大将阅兵出征之地,占地极广,气势恢宏。
此刻,点将台四周早已是人山人海,彩旗飘扬。
来自江南道各地的武林世家、宗门帮派,齐聚一堂。
高台之上,设立了贵宾席,各大世家的家主、长老,以及金陵城的一些头面人物,悉数在座。
苏长风和王家的家主王啸天,很不巧地又被安排坐到了一起。
两人从见面开始,就没给过对方好脸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
“苏兄,几年不见,风采依旧啊。”王啸天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哪里哪里,比不上王兄,家里出了个好儿子,天天把‘一雪前耻’挂在嘴边,真是好大的志气啊。”苏长风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王啸天的脸皮抽搐了一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按照惯例,论剑大会的第一项,并非是年轻人之间的武斗,而是“论道”。
这既是给年轻人们一个展示自身武学底蕴和见识的机会,也是老一辈们相互试探、彰显自家门派学问的环节。
各大世家的长辈会提出一些精深的剑理难题,由年轻一辈进行阐述,考验的是他们对剑道根本的理解。
这可比单纯的打打杀杀有技术含量多了。
“诸位,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便开始吧。”一位德高望重的主持人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今年的论道环节,依旧由各家出题,在座的青年才俊,皆可登台阐述自己的见解。”
话音刚落,王家的家主,那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王啸天,便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在苏长风和苏清雪身上停留了片刻,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由老夫来抛砖引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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