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铁掌如钳,几乎捏碎她腕骨。
寻常新妇早已吓瘫,李晚宁却低笑:“王爷,细作会自曝其短?”
她一字一句剖开朝堂困局:“此战无论打与不打,您都是错!”
随即抛出杀手锏:“左贤王麾下大将,与他有杀父之仇……”
君墨寒瞳孔骤缩——此乃绝密!
“危机危机,危中有机。”烛光下,她容颜绝美,眸光却锐利如刀,
“王爷,与其杀我,不如与我合作。我要的,是与你并肩,共览这万里江山!”
“说!谁派你来的?!”
君墨寒的铁掌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钳住李晚宁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瞬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骇人的红痕,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微响。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边关特有的血腥与风沙气息,如同山岳般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寒光凛冽,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北境军情,乃朝廷顶级机密!一字不实,本王立刻让你血溅婚房!”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比怒吼更令人胆寒,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儿。
若是寻常新妇,面对这沙场杀神般的威压,怕是早已魂飞魄散,瘫软如泥。
可李晚宁却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荒谬的嘲讽,在这死寂的新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手腕上传来的尖锐刺痛。
比起前世被挚爱夫君亲手灌下毒药、眼睁睁看着幼子在她怀中气息断绝的噬心之痛,这又算得了什么?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她猛地抬起头,竟毫无惧色地迎上他审视猎物般的锐利目光,语气平静,却字字戳心:
“王爷,用您的杀伐决断想一想,若我真是细作,会选在新婚之夜、众目睽睽之下,用这等惊天秘闻自曝其短?”
“我若存心不良,此刻最该做的,难道不是对您百般温存,曲意逢迎,先骗取您的信任,再徐徐图之吗?”
君墨寒眸色骤然一沉,钳制的手腕力道微松,但眼中的警惕与探究已升至顶点。
这女人的反应,太反常!“休要诡辩!回答本王,军情从何得知?!”他逼近一步,周身寒气几乎凝成实质。
“消息来源,王爷不必深究,也无需追问。”李晚宁趁机巧妙地抽回已然泛红肿胀的手腕,轻轻活动了一下,姿态悠闲得仿佛并非身处生死一线,而是闲庭信步。
她话锋一转,直刺核心:“王爷此刻更该想的,是若突厥左贤王阿史那咄苾的铁骑当真南下,朝中那些早已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勋贵文官,会如何借题发挥?
您打,是耗损国力民财,正中他们下怀,坐实了您‘穷兵黩武’‘拥兵自重’的罪名;
您若按兵不动,或是稍有迟缓,便是畏战纵敌,背弃边民,他们更会群起而攻之,斥您辜负皇恩!
打与不打,拖延与否,您都里外不是人,进退两难!”
字字句句,精准如匕首,狠狠扎在君墨寒心知肚明的痛处!
这些朝堂上的明枪暗箭、掣肘困局,他何尝不了然于胸?
但此刻从一个刚刚被花轿抬进来、本该懵懂无知的女人口中,如此冷静、甚至带着几分冷酷地清晰道出,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这绝不是一个深闺女子应有的见识!
“……说下去。”他声音依旧冰寒,但那杀意之下,已涌起更深沉的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这女人,不简单!
“危机危机,危中有机。王爷,目光何必局限于被动接招?”李晚宁知道火候已到,终于抛出了她真正的、足以让这位权倾朝野的王爷也无法拒绝的筹码。
她唇角微扬,烛光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凤眸中却闪烁着与年龄绝不相符的睿智与锋芒。
“据妾身所知,左贤王阿史那咄苾性情暴虐,刚愎自用,其麾下各部并非铁板一块。
尤其是其麾下大将阿史那祢,早年其父便因左贤王猜忌而含冤被杀,二人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阿史那祢只是势单力薄,暂且隐忍罢了。”
这正是前世此事尚未爆发、但不久便将震动草原的绝密辛!
她的“先知”,便是她此刻立于不败之地最大的依仗!
君墨寒的瞳孔剧烈收缩!
阿史那祢与左贤王貌合神离、心存旧怨,这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暗探拼死传回的只言片语,情报等级堪称绝密,整个大周朝知晓者不超过五指之数!
她一个深闺妇人,如何得知?还如此笃定?!
“证据?”他猛地再次逼近,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能将空气冻结,“空口无凭,你让本王如何信你?!”
他需要确凿无疑的东西,而不是这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的揣测。
“证据?”李晚宁闻言,反而嫣然一笑,那笑容在跳跃的烛光下灿若春花,却无端透着一股冷冽。
“王爷您手握天下最精锐的暗探,自可立刻派人去详加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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