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仪仗兵临城下,要求开门迎驾。
李晚宁一袭素衣立于城头,竟以防疫为由,拒不开门。
副使周文礼阴恻恻暗示城中恐有“隐情”,反被李晚宁当众戳穿黑风峡伏击与“军中死士”关联!
剑指太子,全场哗然!
钦差庞大的仪仗在离北境城门约三里之外停下,队伍逶迤,甲胄鲜明,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朝廷威压。
一名身着低级官服的先行官策马奔至城下,仰头高喊,声音带着几分傲慢:“城上听着!钦差大人奉旨赈灾,体恤北境军民疾苦,尔等紧闭城门,拒天使于外,是何道理?”
“速速开门迎接,若耽误了朝廷救灾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担待得起?!”
城头上,李晚宁一袭素净衣裙,外罩玄色绣金凤斗篷,青丝简单绾起,仅簪一枚碧玉簪子,却难掩其通身的雍容气度与凛然威仪。
她俯瞰着城下那名趾高气扬的小官,并未立刻回应,任由那喊声在空旷的城墙间回荡,制造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先行官等得不耐,又见城头守军刀出鞘、箭上弦,气氛凝重,不由得色厉内荏地再次高叫:“镇北王妃何在?莫非真要抗旨不成?!”
李晚宁这才缓缓上前一步,走到垛口前,晨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声音清冷平稳,却清晰地传遍城上城下:“钦差大人一路辛苦,本宫代北境军民谢过。”
“只是如今北境疫情严峻,为防瘟疫扩散,危及更多无辜,本宫已下令全城戒严,只进不出。”
“此举,亦是为确保钦差大人与随行官兵安危,防止疫情不慎传入京城,酿成大祸。”
她话语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那支庞大的“赈灾”队伍,继续道:“因此,为万全计,还请钦差大人与诸位,先在城外择地安营扎寨。”
“所有赈灾物资,可列出清单,由我北境军士出城交接,并严格按照王爷亲定的防疫规程处置消杀后,再行分发入城。”
“此乃无奈之举,更是为大局着想,还望钦差大人体谅。”
这番话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完全站在了“为钦差安全、为天下防疫”的道德制高点上。
那先行官一愣,显然没料到王妃会拿出防疫作为理由,而且如此冠冕堂皇,他强横道:“王妃此言差矣!钦差大人代表的是皇上天威,代天巡狩,岂有到了城下却不入城的道理?这成何体统!”
“况且,我等随行有太医署精锐,不惧疫情!快开开门,休要再推诿!”
李晚宁语气转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天威固然重,但北境数万军民的性命更重。防疫规程乃王爷亲定,铁律如山,本宫亦不敢违逆分毫。”
“若钦差大人执意要入城,也行。需请大人与所有随行人员,在城外特设的隔离营观察三日,确认周身无恙,未染疫病后,方可入城。”
“此乃为朝廷、为天下计,绝非推诿,还请见谅。”
“你!”先行官气得脸色涨红,让钦差大臣在城外隔离三日?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羞辱!
“王妃,你这是在故意刁难,是抗旨!”
李晚宁闻言,非但没有惧色,反而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抗旨?好大一顶帽子!”
“本宫请问,圣旨原件何在?可否请钦差大人公示,或容本宫一观?”
“旨意上是否白纸黑字明确写着‘钦差可不顾防疫规程,强行进入疫区核心’?若真有此条,本宫立刻下令开门,亲自出城谢罪!”
先行官顿时语塞,脸色由红转青。
圣旨上自然是些冠冕堂皇的赈灾用语,具体操作细则本就由钦差临机决断
他没想到这王妃如此牙尖嘴利,抓住“防疫”这个绝对正确的由头死不松口。
“王妃,你这是强词夺理!若再不开门,休怪我等……强行闯城了!”
先行官恼羞成怒,图穷匕见,直接发出了威胁。
“噌噌噌!”
城头上的北境守军闻言,动作整齐划一,弓弦拉满,刀锋直指城下。
森冷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气氛剑拔弩张!
李晚宁目光一寒,声音陡然变得凌厉无比,如同冰雹砸落:“强行闯城?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此门之后,是北境万千百姓!”
“尔等口口声声代表朝廷、代表皇上,如今北境遭难,百姓水深火热,你们不思如何切实救灾,反而在此耀武扬威,威胁要冲击疫区城门,置满城性命于不顾?!”
“这就是太子殿下派你们来的真正目的吗?!”
她毫不避讳,直接点出了“太子”二字,如同惊雷炸响,让那先行官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就在这时,钦差队伍中间,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帘子被掀开,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中年官员探出身来,正是副使周文礼。
他皮笑肉不笑地扬声道:“王妃娘娘息怒。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下官回去必定重罚。”
他先假意安抚一句,随即话锋一转,绵里藏针:“只是,王妃娘娘将我等代表皇上的钦差队伍拒之门外,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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