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松针上时,铁拳师的营地就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氛围。
士兵们操练的动作里多了几分心不在焉,目光总不自觉地瞟向指挥部的方向——那里住着十二道神秘的身影,他们穿着从没人见过的迷彩服,背着造型古怪的枪械,走路时脚步轻得像山猫,连呼吸都比常人匀称几分。
看见没?就那个高个子,昨天我值岗时见他站在崖边,风那么大,他愣是纹丝不动,跟钉在那儿似的。
一个炊事兵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跟同伴嘀咕,眼睛还偷偷往指挥部瞥。
“何止啊,”同伴压低声音,我听通信连的兄弟说,他们手里的枪不用拉栓,‘突突突’就能打一梭子,比咱们的MG-42还厉害!
议论声像蒲公英的种子,在营地各处飘散。
各级军官们更是按捺不住好奇,三三两两地聚在空地上,对着指挥部的方向指指点点。
一个原是87师的团长捻着下巴上的胡茬,眉头紧锁:“这装备……不像是德械,也不是苏式,倒有点像洋片子里的未来武器。吴师长到底从哪儿弄来的这支部队?”
杨森站在了望塔上,手里捏着个望远镜,镜片却没对准哨兵,而是牢牢锁在指挥部门口。
雷战正带着队员们做基础训练,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是简单的折返跑、匍匐前进,可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凌厉——折返跑时脚步落地无声,匍匐前进时身体像贴着地面滑行,连呼吸节奏都分毫不差。
“老杨,看出点啥没?”赵龙拄着木杖凑过来,胳膊上的绷带刚换过,雪白的纱布透着点淡红,这十二个人,跟咱们不是一个路子啊。
杨森放下望远镜,喉结动了动。
他从军三十多年,见过中央军的精锐,也跟过德械师的顾问,可从没有哪支部队能给他这样的感觉——不是凶悍,不是勇猛,而是一种沉淀到骨子里的压迫感,像十二柄藏在鞘里的利刃,看着不起眼,却能在瞬间取人性命。
是不像,杨森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们的动作太标准了,标准得不像真人,倒像是……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在保定军校的日子,那时总觉得队列练到极致就是兵王,可跟眼前这十二人比起来,当年的队列就像孩童过家家。
正说着,雷战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头朝了望塔看了一眼。
那眼神极快,像鹰隼扫过猎物,杨森下意识地挺直了腰,心里竟莫名一紧。
等他回过神来,雷战已经低下头继续训练,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
“娘的,这眼神……”赵龙咂咂嘴,比小鬼子的狙击手还瘆人。
杨森没接话,只是望着那片训练场地,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吴师长带来的这支队伍,恐怕会给铁拳师,甚至给这场战争,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数。
上午十点,吴邪在指挥部召见了雷战。
十二名特种兵笔直地站在屋里,迷彩服洗得干干净净,枪械放在脚边,枪口统一朝向墙角,连鞋跟并拢的声音都分毫不差。
天目山腹地需要找一处长期驻军的地方,吴邪摊开地图,手指在山脉深处画了个圈,要求是隐蔽性强,有水源,能容下五万多人,最好有天然屏障,易守难攻。
雷战上前一步,目光在地图上扫过,动作快得像扫描仪:“明白,需要标记水源、峡谷、密林的具体位置吗?”
越详细越好,吴邪点头,注意避开日军可能的巡逻路线,安全第一。
保证完成任务,雷战敬了个礼,转身对队员们打了个手势。
十二人迅速收起枪械,检查装备,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从起身到出门,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门口的哨兵看得眼睛发直——他明明盯着门口,却没看清这些人是怎么穿过门槛的,只觉得一阵风扫过,原地就空了。
特种兵小队离开后,营地的议论声更盛了。
有人说他们是吴师长从国外请来的外军,有人猜是山里的游击队改头换面,甚至有新兵编出“天降神兵”的段子,听得老兵们又好气又好笑。
吴邪没心思理会这些议论。
他正和杨森、赵龙等人研究新兵的训练计划,新加入的三万多人虽然是精锐,但建制打乱后需要重新磨合,武器也得重新熟悉。
“让各旅把枪法准的挑出来,”吴邪在地图上圈出几个靶场的位置,雷霆小队回来后,让他们帮忙搞搞狙击训练,他们的枪法……比咱们厉害的多。
杨森和赵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他们知道吴邪从不轻易夸人,能让他说“厉害”,这支特种兵小队的枪法恐怕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接下来的两天,营地渐渐恢复了平静。
士兵们的注意力被新的训练计划吸引,每天出操、练枪、挖工事,忙得脚不沾地。
只是偶尔在休息时,还会有人提起那支消失在山林里的特种小队,猜测他们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驻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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