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指挥部的油灯彻夜未熄,豆大的火苗在风里摇曳,将墙上的地图照得忽明忽暗。
吴邪捏着侦查兵带回的情报,纸页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上面“四个师团、六万余人、甲种师团”的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腹发麻。
“甲种师团……”赵龙的声音带着艰涩,他指尖在地图上划过南京到杭州的路线,“坂垣师团的战斗力,顶咱们两个旅,当年南口战役,他们一天就撕开了三道防线。”
他想起那些穿着黄色军装的日军士兵,像潮水般冲上来,刺刀闪着冷光,根本杀不尽。
张铁柱蹲在角落,手里的旱烟袋灭了也没察觉。
他参加过淞沪会战,知道一个甲种师团意味着什么——配备重炮联队、战车大队,光是骑兵就有一个建制,推进起来像座移动的堡垒。
六万多人……咱们作战部队也就三万,就算有重炮,怕也顶不住三天。
帐篷里的空气骤然凝重,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
姚青山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我刚从前线回来,江堤工事虽然坚固,但日军要是用重炮覆盖,撑不了多久。”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城里的百姓都在收拾东西,不少人想往天目山逃。
吴邪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脸:“慌什么?当初淞沪会战,咱们就一个团不也顶住了日军一个旅团?现在有武器装备比以前强,还有这满城的百姓,怕他们不成?”
话虽如此,他心里清楚,这是铁拳师成立以来最严峻的考验,甲种师团的战斗力,绝非之前遇到的杂牌部队可比。
“对了,”吴邪转向姚青山,派去南岸联系国军的人,有消息了吗?
姚青山的脸色沉了沉:“联系上了,冯司令说……他们接到重庆的死命令,死守南岸,绝不能过江一步。”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电报,上面的字迹冰冷刺眼,“原话是‘各部队严守阵地,不得以任何借口支援北岸,违者军法从事’。”
帐篷里一片死寂。张铁柱猛地将烟袋摔在地上:“这群混蛋!咱们在北岸拼命,他们在南岸看戏!”
“骂解决不了问题。”吴邪捡起电报,揉成一团扔进油灯,火苗“腾”地窜起,将纸片烧成灰烬,靠不住别人,就靠咱们自己。
他看向参谋,传我命令,组织城里所有愿意参战的青年,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能扛枪、能搬弹药,都算上,武器库敞开供应,让老兵带他们熟悉枪械,今晚就编入城防部队。
“是!”参谋应声而去,脚步带着几分仓促
杭州城的街道上,征兵点前很快排起了长队。
王大爷拉着儿子王强,手里还攥着一把生锈的柴刀:“长官,我虽然老了,但劈柴刀使得利索,能帮着守巷口!”
王强背着刚领到的步枪,枪身还带着机油味,他偷偷给父亲使眼色,让他别添乱,自己却挺了挺胸脯:“我要去江堤,跟你们一起打鬼子!”
纺织厂的女工们提着剪刀、锥子赶来,为首的李大姐曾在日军的慰安所里侥幸逃生,脸上还留着被烟头烫伤的疤痕:“我们虽然打不了枪,但能给伤员包扎,能扛弹药,你们别嫌我们累赘。”
她身后的十几个姑娘,手里都拿着缝衣针,针眼里穿的不是线,而是磨尖的铁丝——那是她们自制的武器。
张铁柱负责分发武器,他蹲在弹药箱前,给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讲解步枪的用法:“这是保险,这是扳机,扣的时候别闭眼,瞄准鬼子的胸口打……”
少年的手还在抖,却死死攥着枪托,指节泛白:“叔,我爹是被鬼子杀的,我不怕死。”
到暮色降临时,已经有两千多名百姓加入了防守队伍。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手里的武器也五花八门——有部队分发的步枪,有自家藏的猎枪,甚至还有人扛着扁担、锄头。
姚青山看着这支杂牌军,突然想起当年吴邪在村子里拉起第一支队伍的情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城隍庙的偏殿里,吴邪再次打开系统商城。
光屏上的武器列表滚动着,重炮、机枪、弹药……他一口气兑换了三十门105mm榴弹炮、两百挺捷克式轻机枪,还有成箱的手榴弹、地雷,积分像流水般消耗,看得副官心惊肉跳。
“要不要兑换坦克?”吴邪看着系统界面“德制四号坦克”的图标,有这玩意儿,能在江堤上撕开一道口子。
吴邪的指尖在坦克图标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用。咱们没有会开坦克的兵,就算兑换出来,也是活靶子。”
他想起之前缴获的日军装甲车,因为没人会操作,最后只能拆了零件当机枪掩体,先把基础武器备足,坦克的事以后再说。
光屏继续滚动,停在“航空器”分类。
吴邪的目光突然亮了——P47雷电战斗机,单发活塞式战斗机,配备八挺12.7mm机枪,载弹量巨大,适合对地攻击,更重要的是,操作相对简单,稍加训练就能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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