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黄山官邸的灯光彻夜未熄,委员长将新一军的情报简报拍在桌上,瓷杯里的茶水溅出,在“ME-262喷气式战机”的照片上晕开一片水渍。
照片是间谍冒险从长春机场拍的,虽然模糊,却能清晰看到那流线型的机身和没有螺旋桨的怪异设计。
“喷气式?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这种东西?”委员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手指在照片上重重戳着,“德国?美国?还是苏联?派去的间谍查了三个月,连个零件的来源都没查到!”
戴笠站在一旁,额头渗出冷汗,派往东北的间谍已经损失了三十多个,有的刚潜入沈阳就被抓,有的传回来几封电报就没了音讯,最让他心惊的是,有几个潜伏多年的特工竟然主动叛变,还在电台里痛骂重庆“消极抗日,专搞内斗”。
“委员长,新一军的反间谍能力太强了。”戴笠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们好像能未卜先知,咱们的人刚接头,就会被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盯上——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们的雷霆小队,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还带着能在夜里看清东西的望远镜。”
“废物!”蒋介石猛地一拍桌子,“十几万人的军队,凭空多出一百架喷气战机和一艘战列舰,这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查!给我接着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查出他们的武器来源!”
可查来查去,得到的只有更多的疑惑。间谍传回的消息杂乱无章:有人说新一军的武器是从一个“神秘仓库”里拿出来的,仓库门口有会发光的屏障;有人说他们见过穿着奇装异服的“洋人”在兵工厂出没,却没人能说出这些洋人的国籍;更离谱的是,有个特工声称看到过“铁盒子里的人说话”,被当成疯言疯语压了下来。
真正让重庆高层坐立难安的,是特工的离奇遭遇。
一个在哈尔滨军港潜伏的间谍,某天夜里试图偷拍战列舰,第二天就被发现浮尸江面,手里还攥着没拍完的胶卷。
一个策反了新一军后勤官的特工,约定在酒馆交接情报,等来的却是特种兵的消音手枪,酒馆老板说“只听到酒杯落地的声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崇禧看着地图上的东北,眉头紧锁,“吴邪明目张胆地展示实力,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不怕查,与其让间谍白白送死,不如……派人去‘参观’。”
“参观?”蒋介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光明正大地去,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家底?
“对。”白崇禧点头,“派几个战区代表,再加上懂军械的专家,以‘慰问抗日将士’的名义去东北。一来能摸清他们的虚实,二来也能试探吴邪的态度——他要是心里有鬼,未必敢答应。”
没想到,重庆的电报发出去三天后,就收到了吴邪的回电,只有简单的六个字:“欢迎莅临指导。”
这个回复让重庆的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吴邪的坦然,反而让他们更加不安——他到底有什么底气,敢让重庆的人去实地查看?
最终,蒋介石拍板:“去!就让陈诚带队,带上几个信得过的将领,再配两个德国军校毕业的军械专家,务必看清楚他们的飞机、战舰是真是假,有没有实战能力!”
半个月后,北平火车站的月台上,一列墨绿色的专列整装待发。
车厢门口站着十三个人,为首的是穿着中山装的陈诚,身后跟着三个战区代表——都是与新一军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将领,还有两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军械专家,正低声讨论着什么。
“陈总长,这次去东北,可得小心些。”一个圆脸将军低声说,他是第三战区的代表,早就听说新一军纪律严明,却也狠辣果决,听说吴邪那个人,看着年轻,手段却硬得很。
陈诚整理了一下领带,语气平静:“咱们是代表中央去的,他还能把咱们怎么样?记住,多看少说,尤其是军械专家,别乱摸乱动,免得落人口实。”
两个军械专家对视一眼,其中留着八字胡的那位推了推眼镜:“总长放心,我们只看外观、记参数,绝不发表任何评论。不过……要是能近距离看看那艘战列舰的主炮,就再好不过了。”
专列缓缓驶出站台,朝着东北的方向驶去。
车窗被厚厚的窗帘遮住,只有偶尔拉开的缝隙里,能看到关外的土地渐渐变得辽阔,农田里开始有春耕的身影,与关内的凋敝形成鲜明对比。
“这东北……好像比咱们想的要富啊。”圆脸将军看着窗外成片的麦田,忍不住感叹,听说新一军给农民分了地,还发了新的种子,产量比以前高了不少。
陈诚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他收到的情报里说,新一军不仅在扩军,还在大力发展农业和工业,鞍山的钢铁厂每天能出钢几百吨,抚顺的煤矿也恢复了生产——这些消息,比那一百架喷气战机更让他心惊。
专列进入东北地界时,上来两个穿着新一军制服的军官,腰间配着驳壳枪,态度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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