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和风日丽的周末。
下班后,张宏载着陈文秀回老家。自从春节双方都见过家长,周末不是红河镇,就是在塘红村。
当然,在红河镇次数居多。毕竟岳父大人独自一人身有残疾诸多不便。
小两口正在厨房里谈笑着忙碌家务,陈建国推着轮椅碾过厨房门槛,碗碟碰撞的脆响戛然而止。
陈文秀摔去手上的水渍要去扶。
没事。老人摆摆手,轮椅灵活地转了个弯,面朝张宏,张宏啊,听说你们提前两个月把安置社区给搞完了?
张宏点点头,“用了新工艺,省了养护期。”洗碗的动作没停下。
“好啊。这下大伙都可以从山沟沟里搬出来了……”陈建国看着他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脸,突然说:文秀,去把我书房那瓶88年的泸酒老窖拿出来,今晚我跟张宏小酌两杯……对了,顺便去街上帮我们买两包花生米……
等陈文秀离开,老人转动轮椅靠近,温和地问:有心事?要不跟老头子我说说?
张宏摞盘子的手顿了一下,……我准备去省府工作了。
陈建国眯起眼睛,像头老鹰:文秀还不知道吧?
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张宏把盘子摞好,市里的领导希望我去承接一个大项目……邕廉高速。
“哦。这项目我知道……大工程。西川省重点项目,连接着邕州和廉州,是出海大动脉……”
陈建国突然笑了,用力拍了拍轮椅扶手:这是好事啊!要是老头子我有这种机会,爬也要跑过去上岗。可惜我老咯……
话没说完,陈文秀提着白酒和花生出现在门口:你们聊什么呢?
聊你小时候。张宏接过东西,笑道,说你七岁还尿床。
胡说!陈文秀抄起抹布抽他。
……
晚上,收拾了饭桌,两人照旧在红河镇老街上散步。
捧着杯奶茶。
五月的风裹挟着槐花香。
陈文秀忽然停下来,盯着张宏,你这几天不对劲,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宏沉默了片刻,把他记下来打算要做的事情,跟她选择性说了一些。
“这么说,市领导要对你委以重任了……”陈文秀表情平静,侧脸在夕阳里镀了层金边,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
去多久?
不清楚……至少两年吧。
陈文秀手搭着护栏,眺望翻腾的红水河,乌黑长发在风中飘扬。
张宏没有说话,注视着她窈窕的背影,默默等待。
半晌,她转过头来,平静而认真的说:去吧。我等你。
————
5月18日,晴。
张宏正在办公室审批文件,窗外突然传来吵嚷声。
他看到工友们围住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孙二狗推开办公室门:张总!南方建投那帮孙子又来了!这次来了个姓杨的……
“我这就叫富贵把人轰走!”
本以为张宏会点头,不想他的反应出人意料,“不。把人请进来。还有……客气点,泡茶。”
“这……”孙二狗摸不着头脑,但出于信任,还是照做了。
一见到张宏,穿藏蓝西装的杨经理就热情上前主动握手。
张总,久仰!他伸出手,在下南方建投人事部的杨成明,受集团委托,专程过来跟你见面……周董那边,已经跟您打过招了吧?
张宏点头,看了眼他身后两个律师模样的跟班,指了指自己办公室,“进屋谈。”
门关上,张宏让孙二狗守着门口,不准任何人偷听。
一小时后,门开了。
吴经理满脸堆笑:张总爽快!那我就在集团总部,静候佳音了!
见到两人和气生财地握手,孙二狗差点把眼珠子瞪掉到地上。
“张总,这……”
张宏伸手打断了孙二狗的疑问,“召集所有主管以上员工开会!”
随后的管理人员大会上,张宏投下一颗重磅炸弹,炸懵了所有人。
集团拆分?孙二狗懵成孙蚊香,张总,是不是他们威胁您!
王大力捏紧了拳头,“玛德!这些玩意儿又是啥阴招!”
群情激愤。
张宏却摇了摇头,淡定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拆分桃源集团,是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说完他拖过来白板,在上面勾勾写写,写出集团拆分后的全新构图。
“桃源集团将拆分成两个部分,桃源建材和桃源建工。”
水泥厂并入桃源建材,以后会开发其他产品。赵铁牛担任总经理。。
工程队改组为桃源建工,并且……并入跟南方建投那边的工程队,合并成立南方建投第三工程集团。
话刚说完,王大力猛地站起来,椅子倒地:什么!咱们要跟南方建投合并?为什么!我不同意!
“我也反对!”赵铁牛说。就连最老实的他也鲜明表态了。
天下没有你死我活的生意人,南方建投是省级国企。张宏的声音很平静,咱们要发展,总要走出去。
“那也不用跟南方建投那帮孙子合作啊!”孙二狗表示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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