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
公孙度那一声充满了无尽屈辱与狂怒的嘶吼,如同撕裂帛锦的裂帛声,刺破了襄平城头死寂的绝望。也彻底点燃了这座孤城最后一丝混乱的火星。
沉重的北门绞盘在刺耳的呻吟声中转动,包着厚铁皮的城门缓缓开启,吊桥轰然落下,沉重地砸在护城河那破碎的冰面上。门洞之后,是无数张写满了茫然、恐惧、解脱等复杂情绪的脸庞——那是放下武器、放弃抵抗的辽东守军。
然而,几乎就在城门开启的同一瞬间!
“杀——!”
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早已在北门方向严阵以待的武松陷阵营,在武松那标志性的、如同地狱修罗般的咆哮声中,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挟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率先冲过吊桥,撞入城门洞!沉重的环首刀和巨斧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他们的任务,不是接受投降,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控制城门要隘,肃清城内可能的零星抵抗,确保大军通道畅通!
紧随陷阵营之后的,是杨志率领的幽并轻骑!铁蹄踏过吊桥,冲入城内,如同两股锋利的尖刀,沿着主街向两侧席卷而去!弓弦震动,箭矢破空,将任何试图靠近城门区域或表现出敌意的目标无情射杀!他们的任务,是分割、压制,驱散可能集结的溃兵!
而真正的主力,那沉默如山岳的钢铁洪流——呼延灼的三千铁甲连环马阵,则在孙逊和吴用的亲自督率下,保持着森严的阵型,如同移动的堡垒,缓缓压过吊桥,碾入襄平城内!沉重的马蹄踏在青石街道上,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铠甲摩擦撞击的铿锵声,如同死神的脚步,宣告着这座城市统治权的彻底易主!他们所过之处,任何敢于挡路的障碍(无论是拒马还是溃兵),都在铁蹄和铁链之下化为齑粉!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威慑,彻底碾碎了城内最后一丝可能的有组织抵抗意志!
“降者不杀!”
“弃械跪地者免死!”
“顽抗者,格杀勿论!”
冀州军士兵的怒吼声伴随着兵刃破空声、零星的惨叫和建筑物倒塌的轰鸣,在襄平城内各处响起。抵抗如同投入火堆的雪片,瞬间消融。绝望的辽东守军成片成片地丢下武器,跪倒在冰冷的街道两旁,瑟瑟发抖。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孙逊策马行于连环马阵之中,玄色大氅在穿城而过的寒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冷冽,扫视着这座迅速被控制、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城池。街道两旁跪倒的降兵,洞开的府库,燃烧的官衙(少数死忠分子的绝望之举)…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公孙度,已成瓮中之鳖。
“报——!”一名浑身浴血的轻骑斥候飞马而至,声音急促,“禀主公!南门告急!乌桓峭王苏仆延趁我大军入城之机,驱使胡骑亡命强攻!南门守军(指投降的辽东军)死伤惨重,城门…城门摇摇欲坠!”
“苏仆延?”孙逊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头丧家之犬,倒会挑时候!想趁火打劫,摘我孙仲谋的桃子?做梦!”
“主公!”吴用羽扇轻点城南方向,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精光,“峭王此时强攻,非为夺城,实为泄愤与劫掠!其部连遭重创,粮草匮乏,士气低迷。见襄平易主,自知无力抗衡我军,故欲破南门,抢掠一番,裹挟财货人口遁入长白山深处,以图苟延残喘!此乃穷寇,不足为虑,然若任其破城肆虐,则城内新附之民,必遭荼毒,于我安抚辽东大计不利!”
“传令!”孙逊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武松!杨志!”
“末将在!”正在城内肃清残敌的武松、杨志闻令策马奔来。
“着你二人,速率本部精兵,驰援南门!武松陷阵营堵住城门缺口!杨志轻骑两翼包抄射杀!务必将来犯胡骑,堵死在城门之外!不许一骑入城!”
“得令!”二人轰然应诺,杀气腾腾地率部扑向城南。
“张燕!花荣!呼延灼!”孙逊目光如电,扫过三将。
“末将在!”张燕(黑山营统领)、花荣(神射营统领)、呼延灼齐声应道。
“苏仆延穷寇,必不敢恋战!南门受阻,其唯一生路,便是西窜,遁入长白山余脉!”孙逊手指西面那片被冰雪覆盖、山势起伏的莽莽群山,声音带着掌控猎物的从容,“张燕!着你率本部驯鹿营精锐,抄近路,抢占西山口!锁死其入山咽喉!我要那峭王,插翅难逃!”
“遵命!”张燕眼中闪烁着绿林豪杰特有的狠辣与兴奋,抱拳领命。驯鹿拉雪橇,正是雪原山林奔袭的利器!
“花荣!着你统领‘穿云箭营’,抢占南门西侧无名高地!封死谷口!凡有胡骑试图冲阵突围者,无论将卒,优先射杀!乱其指挥,挫其锋锐!”
“末将领命!”花荣眼神锐利如鹰,已然锁定目标方位。
“呼延灼!”孙逊的目光最后落在连环马主将身上,“连环马卸去部分重甲,加装雪橇板!待张燕、花荣锁死其退路,峭王残部困于南门与西山口之间开阔雪原时,率部出击!给我——碾碎他们!生擒苏仆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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