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羽开门见山的质问,让厅堂内的气氛瞬间凝滞。
他看似纨绔,眼神却锐利如鹰,显然并非易与之辈。
林凡面对这近乎直白的质疑,神色却依旧平静。
他早料到身份不会如此轻易取信于人。迎着公输羽审视的目光,他淡然一笑,不答反问:“少主以为,我等有何目的?”
公输羽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扳指,嗤笑一声:“无非是看中我公输世家的机关秘术,或是想借我公输家的势力牟利,再不然......就是那几个老家伙派来试探我的棋子。”
“少主明鉴。”林凡微微颔首,话锋却是一转,“但我等所求,与少主所言,略有不同。我们并非觊觎世家秘术,也无意卷入贵府内斗。我们想要的,是一次合作,一次......或许能助少主真正站稳脚跟的合作。”
“哦?”公输羽挑眉,身体微微前倾,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如何合作?就凭你这张不知真假的弩机图?”
“一张图自然不够。”林凡目光扫过厅堂内几处看似装饰、实则暗藏玄机的机关节点,缓缓道,“若我等能证明,我们有能力为少主解决一些......麻烦,比如,帮助少主获得一些凭借常规手段难以获取的......资源或信息呢?”
他刻意在资源和信息上加重了语气,眼神意有所指地看向府邸深处,那里是机关城的方向。
公输羽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沉。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座椅扶手。
“空口无凭。”良久,他缓缓开口,目光直视林凡,“我公输世家以机关术立族,最重实证。你们既然自称对机关之道颇有心得。正巧,府中有一处废弃的‘千械廊’,年久失修,机关多有错乱破损。若你们能在一个时辰内,毫发无伤地通过此廊,抵达对面的‘机枢阁’,本少主便信你们有合作的资格,届时再详谈不迟。”
他拍了拍手,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带三位贵客去千械廊。”公输羽吩咐道,随即又看向林凡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弧度,“提醒三位一句,廊中机关虽旧,威力却不小,若是不幸被困或......嘿嘿,本少主也只能表示遗憾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这是考验,也是下马威。
苏晴和冷凝霜都看向林凡。林凡面色不变,拱手道:“既如此,便请少主稍候。”
管家老者面无表情地在前面引路,将三人带到府邸后院一处看起来颇为荒凉、廊道入口被藤蔓半遮的建筑前。
廊道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地面和墙壁上布满各种齿轮、连杆和锋利的金属凸起,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
“三位,请。老奴在此恭候。”管家说完,便垂首退到一旁,如同雕塑。
“小心,我感觉里面的能量很混乱。”苏晴低声道,她的玄阴诀对能量流动异常敏感。
冷凝霜手握剑柄,眼神警惕:“跟紧我,注意脚下和头顶。”
林凡站在廊道入口,并未立刻进入。
他闭上双眼,将感知如同蛛网般缓缓铺开,深入廊道。在他的“视野”中,整个千械廊不再是一片死寂的机关,而是无数条错综复杂、或明或暗的能量流。
大部分能量流晦涩停滞,代表着失效的机关,但仍有十几处能量流异常活跃、危险,如同潜伏的毒蛇,其中几处更是带着隐晦的杀机。
“跟我走。”林凡睁开眼,率先踏入廊道。他没有走直线,而是如同未卜先知般,时而侧身,时而矮身,时而精准地踩在几块看似普通、实则承重关键的地砖上。
苏晴和冷凝霜紧随其后,严格按照林凡的步调。
刚走出不到十步,左侧墙壁突然毫无征兆地弹出三排闪烁着寒光的锋利齿轮,交错切割而来!
速度快得惊人!
然而林凡仿佛早有预料,在齿轮弹出的前一瞬,便已带着两女加速前冲,齿轮堪堪擦着他们的后背掠过,带起的劲风吹动了衣角。
紧接着,头顶传来机括声,数十支淬毒的短弩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林凡脚步不停,右手看似随意地向斜后方一拂,一股柔和的巧劲撞在廊柱某个不起眼的凸起上。
“咔哒!”
头顶一块厚重的铁板突然落下,恰好挡住了大部分毒弩,剩余的几支也被冷凝霜挥剑击飞。
三人脚步不停,在林凡的带领下,如同穿花蝴蝶,在危机四伏的廊道中穿梭。
林凡时而屈指弹出一道微不可察的指风,击中某个隐藏的枢纽,让即将启动的陷阱瞬间卡死;时而在某个位置短暂停留,等待前方一片看似平静的地面下方,那狂暴的能量流自行冲突、湮灭后再通过。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对这里每一处机关都了如指掌。这不仅依靠他超凡的感知,更得益于在藏经阁接触那些上古机关残卷时,对能量流动和机关原理的深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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