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旅长!我申请……第一个报名参加坦克手培训班!”
赵刚的声音,像一颗投入滚油的冰块,让这片狂热的林间空地,瞬间炸开了锅。
李云龙那张抱着炮管又亲又啃的脸,僵住了。他缓缓扭过头,看着立正敬礼,一脸肃穆的赵刚,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老赵,你……你没发烧吧?”他松开滚烫的炮管,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手就想摸赵刚的额头,“你个秀才,不好好在后方念你的之乎者也,跑来跟老子抢这铁王八?你那拿笔杆子的手,能握得住这玩意儿的操纵杆?”
赵刚一把拍开他的手,镜片后的目光,是一种李云龙从未见过的坚定。
“老李,未来的战争,打的不仅仅是勇气,更是钢铁和技术。我这个政委,不能只懂思想工作,更要懂我们手里的武器!我必须学会它!”
这番话,掷地有声。
旅长看着赵刚,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慢慢恢复了平静。他眼中的狂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如同鹰隼般的锐利。他没理会李云龙,而是重重地拍了拍赵刚的肩膀。
“好!不愧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有这个觉悟,这支‘尖刀’突击队,就有了魂!”
他扭头,瞪着李云龙:“听见没?人家赵政委这觉悟!你李云龙除了会咋咋呼呼,还会干啥?”
“我……”李云龙被噎得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旅长一挥手,开始发号施令,“现在,都给老子动起来!赵刚,招人的事你亲自去办,就按你说的,要懂武器,更要懂思想!这支部队,必须是钢少气多,不!是钢多气更硬的王牌!”
“是!”赵刚挺直了腰杆。
“李云龙!”
“到!”李云龙一激灵。
“你,给老子去解决早饭问题!”旅长指着那六辆坦克,又指了指周围累了一宿的战士,“这六个祖宗,还有伺候祖宗的人,一个都不能饿着!我要让全根据地都知道,进了我这‘尖刀’队,就是咱们八路军的宝贝疙瘩!顿顿有肉吃!”
“啥?让我去管饭?”李云龙的脸当场就垮了,他堂堂独立团团长,居然沦落到去当伙夫头了?可一听到“顿顿有肉吃”,他的眼睛又亮了,立马换上一副笑脸,“保证完成任务!旅长,那……那队长和副队长,伙食标准是不是也……”
“算!老子还能缺你一口肉?!”旅长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转身,大步走到何雨柱面前。
此时的何雨柱,正靠在树边,揉着咕咕叫的肚子,盘算着旅长说的肉是猪肉还是羊肉。
“柱子!”
“到!旅长!”何雨柱赶紧站直。
旅长看着他,目光复杂。他从兜里掏出那本皱巴巴的《T-34驾驶与维修手册》,递了过去。
“从今天起,你就是‘尖刀’突击队的总教官。”旅长的声音不大,却异常郑重,“这些人,这些铁王八,都交给你了。怎么练,你说了算。需要什么,你开口。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六辆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的坦克。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要他们能开着这玩意儿,跑起来!”
三天。
这个时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三天,让一群连汽车都没摸过的泥腿子,学会驾驶一头三十吨重的钢铁巨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云龙也顾不上琢磨早饭吃什么肉了,他凑过来说:“旅长,三天是不是太紧了点?这玩意儿可不是骡子,一抽鞭子就走。”
“紧?”旅长冷笑一声,“冈村宁次会等我们吗?他丢了阳泉机场,现在怕是已经气疯了,正满世界找我们呢!我们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他的话,让刚刚还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众人,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他们捅了个天大的马蜂窝。
何雨柱没有说话,他接过那本手册,又从兜里掏出了系统奖励的那本《全套炮兵校准及射击诸元计算手册》,一起揣进怀里。
“报告旅长,保证完成任务。”他回答得简单干脆。
他不知道什么叫天方夜谭,他只知道系统给的手册,是大师级的。照着念,猪都能学会。
看着何雨柱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旅长的心里,莫名地就踏实了。
“好!”他一挥手,“解散!该干嘛干嘛去!李云龙,半小时内,我要看到热腾腾的饭菜和肉汤!”
“是!”李云龙领了命令,转身就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他娘的,老子这个团长,迟早变成炊事班长……”
赵刚则没走,他走到何雨柱身边,扶了扶眼镜,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语气,低声问道:“何师傅,请问,这‘斜面装甲’的设计,除了跳弹,是否也考虑了在同等防护水平下,减轻车体重量的因素?”
“何师傅”这个称呼,让何雨柱愣了一下。
他挠了挠头,回忆了一下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知识:“政委,俺也不太懂。就听人说,这叫斜面装甲,省料,还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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