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生存的压力和汗水,一点点雕琢出的、属于底层劳动者的体魄。
他的眼神也愈发沉静。在研读《孙子兵法》的过程中,他不仅学到了策略,更磨砺了心性。
“静以幽,正以治”,他努力让自己在面对各色人等时,保持一种内敛的深沉和恰到好处的正直。只是在那沉静之下,偶尔闪过的计算光芒,揭示着他从未停止的思考与规划。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市场的人流不算太多。远介刚送走一位客人,正准备歇口气,擦拭一下案板,就听见市场入口处传来一阵清晰的、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少年嗓音。
“…所以我说,买鱼的话去附近的大型超市不就好了吗?品类齐全,环境也干净。这里离市中心好几公里了吧,特意跑过来……”
远介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这个声音……他心脏莫名快了半拍。
随即,一个清脆悦耳、带着点嗔怪又有些羞涩的女声响起,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撒娇:
“哎呀!新一!你听我说嘛!这里听很多阿姨说,有个新开的摊位,卖的鱼不但新鲜,摊主人还很好呢!我们就来看看嘛?刚好爸爸最近老是喝酒,有希子阿姨与优作叔叔也不在家,我就想煲鱼汤给大家喝一点,补补身体!园子也说今晚要来家里吃饭呢!你陪我来一次怎么了嘛!”
是毛利兰和工藤新一!
远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该来的,总会来。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眼角的余光却已锁定那对正朝市场内走来的、堪称这个世界“天命之子”的少男少女.......
工藤新一穿着一身蓝色的学生制服,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是标志性的、带着点自信又有点臭屁的表情,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已经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开始下意识地观察起整个水产市场的环境——地面的水渍、摊位的摆放、商贩的神态、顾客的举止……一切细节都逃不过他的审视。
很快,他的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引,落在了高桥远介的摊位上。
无他,这个摊位太特别了。
异常的干净整洁,冰柜虽然半旧却擦得锃亮,案板上没有血污堆积,连摆放鱼的碎冰都显得格外洁白。
更重要的是那个年轻的摊主,他站姿沉稳,动作利落,眼神平静,与周围大多带着市井油滑或疲惫麻木气息的摊贩截然不同。
“应该就是那里了。”工藤新一冲着远介的摊位扬了扬下巴。
毛利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哇,看起来真的很干净呢!”她拉着还有些不情愿的工藤新一,快步走了过来。
“欢迎光临!”高桥远介抬起头,脸上瞬间绽放出那种经过千锤百炼的、热情而真诚的笑容,目光迎向了二人。
就在这一瞬间,工藤新一与高桥远介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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