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连续的、精准无比的嘲讽和质疑,像是一把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琴酒最敏感、最骄傲的神经!
琴酒久违的用粗话反击—— “你他妈知道这次我擅自调动人手、动用如此巨额资金,一旦失败,意味着什么吗?!”
琴酒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冷静,压抑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对着通讯器几乎是怒吼出声,声音在空旷的安全屋内回荡。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神秘的“老鼠”面前,如此失态地流露出内心的压力和顾虑。
【毕竟,组织的KPI,全靠他琴酒一个人撑着.......】
“意味着什么?”远介的声音却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轻松调侃,“意味着万一行动失败,证据确凿,你琴酒就在组织里再无翻身之日?会被那位先生像丢弃垃圾一样清理掉?就像……”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如同毒蛇吐信,“就像很多年前,你亲手解决掉的那个……代号也叫‘琴酒’的前任一样?”
“……”
电话那头,琴酒的呼吸声骤然停止!随即是如同风箱般剧烈拉扯的、粗重无比的喘息声!远介甚至能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琴酒那墨绿色的瞳孔中,那压抑的凶光几乎要化为实质,溢出眼眶!
这件事!这件被他深埋心底、属于组织最高机密之一的往事!这只老鼠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谁?!
远介的嘲笑声透过变声器,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继续响起:“哎呀,你看看你,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讨价还价……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欸!你真是……”
他话语中的鄙夷如同冰冷的潮水,汹涌而来,“你就怂的你就……”
那未尽的词语,比任何辱骂都更具杀伤力。
琴酒眼中的血丝迅速蔓延,布满了他冰冷的瞳孔,理智的弦在一根根崩断。
他握着通讯器的手,因为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金属外壳捏碎!
远介似乎觉得火候还不够,用一种近乎怜悯的、打发叫花子的语气,给出了最后一击: “要不这样吧,琴酒。这次行动,你就别参加了。太危险,不适合你现在这种……状态。”
“组织呢,我看你也别呆了。找个没人认识你的乡下地方,躲起来。过几个月再回来!”
“但是以后千万记得!以后吃饭……”他顿了顿,语气轻佻到了极点,“做小孩那桌?好不好?”
“好·不·好——!!!”
最后这三个字,远介不再是调侃,而是带着一声如同惊雷般的、充满压迫感和极致鄙夷的怒吼,狠狠地砸向了琴酒那已经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账户——!!!”
几乎是在远介怒吼落下的同一瞬间,琴酒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也通过电波炸响!
那声音里充满了被彻底羞辱后爆发的、不顾一切的疯狂与杀意!什么风险评估!什么组织规矩!什么后果!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被这股被彻底点燃的、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将眼前一切,包括电话那头的老鼠都撕碎的暴怒所淹没!
“哼,”远介似乎满意了,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这就发你。”
通讯暂时中断。几秒钟后,一组极其复杂、经过多层加密、并且关联了多个海外空壳公司和虚拟货币通道的收款账户信息,出现在了琴酒的加密通讯器屏幕上。
琴酒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串代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疯狂。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甚至没有再去权衡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这是一个陷阱。
他快速操作着另一个加密终端,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动,将高达三十亿日元的巨额资金,化整为零,通过数十个不同的通道,如同百川归海般,精准而迅速地汇入了远介指定的账户之中。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也决绝得可怕。
完成转账后,他立刻重新拨通了远介的电话,声音已经恢复了冰冷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足以毁灭一切的暗流。
“钱,已经过去了。”琴酒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你的全部计划!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掩饰,现在,告诉我。立刻!马上!”
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足以匹配这三十亿日元和巨大风险的行动计划,来填补他内心那被强行压制下去的不安,以及……那被彻底激发出来的、渴望用鲜血和爆炸来证明自己的疯狂。
电话那头,远介(变声后)似乎轻轻笑了笑,那笑声中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很好。”他淡淡地说道,“那么,仔细听好了,琴酒。这是我们,献给这个无聊世界的……一场盛大的烟火。”
随即,他开始清晰、冷静、条理分明地,将自己的整个计划,包括行动时间、人员配置、潜入路线、安防瘫痪时间点、炸药搬运流程、替罪羊的利用、撤退方案以及事后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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