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暮色笼罩着晓晓租住的小单间。阿飞站在门前,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透过薄薄的门板,他能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哼歌声,是那首晓晓从小就爱唱的家乡民谣。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开了。晓晓站在门口,穿着一条他从未见过的淡粉色连衣裙,头发精心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房间里飘着饭菜的香气,小桌上摆着几道家乡菜和一瓶白酒。
阿飞哥!晓晓的眼睛亮了起来,伸手拉他进屋,我刚做好饭,正好赶上。
阿飞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在墙角:明天几点的车?
上午十点。晓晓给他倒了杯酒,尝尝,老家带来的高粱酒。
酒液入喉,火辣辣的,像吞下了一团火。阿飞咳嗽了两声,晓晓却已经一口干了杯中酒,脸颊立刻泛起红晕。
慢点喝,阿飞皱眉,你酒量不好。
晓晓笑了笑,又给自己满上:最后一次了,醉就醉吧。她夹了块红烧肉放到阿飞碗里,尝尝,跟阿姨学的,看像不像。
肉入口即化,确实是母亲手艺的味道。阿飞突然有些鼻酸:晓晓,上海是个好地方,你一定能...
阿飞哥,晓晓打断他,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还记得我十五岁生日那天吗?
阿飞的手顿住了。他当然记得。那天傍晚,晓晓在小河边红着脸说长大后要嫁给他,而他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记得。他轻声说。
晓晓又喝了一杯,这次呛出了眼泪:那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再也看不上别人了。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七年了,阿飞哥,我整整喜欢了你七年。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阿飞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扒饭。
我知道你有小芳姐,也知道你和那个秦女士...晓晓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我不怪你。男人嘛,总是...
晓晓!阿飞猛地抬头,我和秦女士不是那种关系。
晓晓笑了,那笑容带着苦涩:那你们昨晚在医院...做什么?
阿飞如遭雷击:你怎么知道?
小芳姐告诉我的。晓晓又倒了杯酒,她今天来找过我,哭得很伤心。
阿飞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小芳去找晓晓?她们谈了什么?
阿飞哥,晓晓突然抓住他的手,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今晚...就今晚,让我做你的女人,好吗?
她的手心滚烫,眼中含着泪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阿飞想抽回手,却被她抓得更紧。
晓晓,你喝多了...
我很清醒!晓晓猛地站起来,连衣裙的肩带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明天我就去上海了,可能再也不回来。就这一晚,给我留个念想,行吗?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滴在阿飞的手背上,滚烫得像熔化的铅。阿飞站起身想走,却被晓晓从背后抱住。
求你了...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就这一次...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就当我这么多年的一个梦...
阿飞僵在原地。他能感受到晓晓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她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又快又乱。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让他无法移动脚步。这是晓晓啊,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为他做饭洗衣的老乡,暗恋了他七年的傻姑娘...
晓晓的手慢慢滑到他的胸前,开始解他的衬衫纽扣。阿飞抓住她的手腕,却没有用力推开。
晓晓...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晓晓转到面前,仰头看着他,泪水模糊了妆容,她可以,那个秦女士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她的唇突然贴上来,带着酒气和泪水咸涩的味道。阿飞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推开还是拥抱。
晓晓的手向下滑去,解开了他的皮带扣。金属碰撞的轻响像一记警钟,阿飞猛地清醒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拉开距离。
不行!他喘着粗气,晓晓,你是我妹妹...我不能...
晓晓的眼泪决堤而出:就因为我没钱没势?因为我是个乡下丫头?
不是的!阿飞痛苦地摇头,正因为你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这样伤害你...
晓晓跌坐在床边,肩膀剧烈抖动。阿飞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他蹲下来,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你会遇到更好的人,他轻声说,比我好一百倍的人。
晓晓抬起泪眼:你爱小芳姐吗?
那为什么和秦女士...
阿飞沉默了。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秦芬的成熟魅力?因为她的财富和地位带来的刺激?还是仅仅因为男人的虚荣心?
我不知道。他最终诚实地说。
晓晓突然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给你。等我走了再看。
阿飞接过信封,感觉里面除了信纸还有个小物件。
我送你回去吧。他站起身,明天我去车站送你。
晓晓摇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她勉强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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