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抚摸着钢笔光滑的表面,喉咙发紧。这支笔至少价值她半个月工资,远超正常同事礼物的范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说任何话。陈晓端起酒杯,生日快乐,秦楠。
水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秦楠啜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微妙的刺痛。这一刻太完美了——精致的晚餐,绝佳的视野,对面英俊的男人...但为什么她心里某个角落却感到隐隐的不安?
主菜上来后,陈晓谈起他最近在读的书,恰好是秦楠最喜欢的一本。他们聊文学,聊音乐,聊旅行见闻,话题流畅自然,仿佛认识了很久。有那么几个瞬间,秦楠几乎忘记了他是她的上司,是个已婚男人。
你知道吗,陈晓在甜点上来时说,第一次面试你时,我就觉得你很特别。
秦楠抬头:特别?
他目光深邃,大多数人面试时都在努力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而你...你表现的是真实的自己。记得我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上一家公司吗?
秦楠点点头。当时她老实回答是因为前上司性骚扰,而不是像其他人可能会说的寻求更大发展空间。
那种诚实很罕见,陈晓轻声说,也很勇敢。
这句赞美让秦楠胸口发热。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些年,她早已学会戴上各种面具,唯独在陈晓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卸下防备。
所以...陈晓突然倾身向前,手指轻轻碰了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我想更了解真实的你。
这个触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直接。秦楠没有抽回手,但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她应该阻止这一切继续发展,应该礼貌但坚定地划清界限...但此刻,在香槟和烛光的作用下,所有的理智都变得模糊起来。
陈晓,我...她刚开口,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苏朋来电。秦楠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慌乱地按了拒接。
重要电话?陈晓挑眉。
不,只是...一个朋友。秦楠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却无法忽略心中涌起的愧疚感。
陈晓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分心,体贴地提议离开。结账时,数字高得让秦楠咋舌,但陈晓眼都不眨地签了单。
电梯下楼时,狭小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陈晓站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秦楠盯着电梯楼层数字,呼吸不自觉地加快。
紧张?陈晓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笑意。
秦楠摇头,却说不出话来。电梯到达一楼时,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停车场里,陈晓没有立即发动车子。夜色中,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分明。
秦楠,他突然转向她,我想我们之间...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还是苏朋。这次秦楠犹豫了。
接吧,陈晓说,可能有事。
她按下接听键,苏朋的声音立刻传来:楠楠?你在哪?我到你公司找你,保安说你早就走了。
我...在外面吃饭。她含糊地回答,下意识看了陈晓一眼。
和欧阳她们?苏朋问,随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和别人?
秦楠不知该如何回答。陈晓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难以解读。
一个...朋友。她最终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吧,苏朋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我只是想确认你周二晚上有空。餐厅订好了,七点。
嗯,有空。秦楠快速回答,谢谢。
挂断电话后,车内陷入尴尬的沉默。陈晓终于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男朋友?他状似随意地问。
不是!秦楠否认得太快,只是大学同学,认识很多年了。
陈晓点点头,没再追问。但余下的车程中,那种微妙的氛围已经消失了。他将她送到小区门口,礼貌地道别,没有试图更进一步。
谢谢晚餐,秦楠下车前说,还有礼物。
陈晓微笑:生日快乐。周二...玩得开心。
看着黑色奥迪驶远,秦楠站在路灯下,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失落。她摸了摸包里的钢笔盒,又想起苏朋电话里受伤的语气,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
走到公寓楼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住脚步——苏朋靠在他的旧吉普车旁,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简陋的小盒子。
你怎么在这?秦楠惊讶地问。
苏朋直起身,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容:想亲自把生日礼物给你。他递过盒子,本来打算周二给的,但...
秦楠接过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手工制作的木雕,是一只栖息在树枝上的小鸟,栩栩如生。
记得吗?苏朋轻声说,大二那年我们去黄山,你在山路上看到的那种蓝尾鸟,说它羽毛颜色很美...
秦楠眼眶突然发热。她当然记得,甚至惊讶于苏朋居然还记得这种小细节。那个周末他们挤在青年旅舍的通铺上,听着雨声聊到凌晨,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苏朋不只是个普通朋友。
你自己雕的?她抚摸着木雕细腻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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