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沈知行坐在长椅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从文件夹里掉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沈父和老周手里的信封格外刺眼,1998 年 10 月 16 日这个日期,像一根针反复扎着他的神经 —— 那是陈景明 “假死” 后的第二天,父亲为什么会和老周拿着不明信封,还笑得那么轻松?
“知行,技术部门传来消息,照片的初步鉴定结果出来了。” 林砚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鉴定报告,“照片没有明显的合成痕迹,但纸质和油墨有轻微老化异常,不排除是用当年的旧照片修改后重新冲印的。他们还在进一步做光谱分析,大概明天就能出最终结果。”
沈知行接过报告,目光快速扫过 “老化异常” 几个字,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哪怕照片是修改的,也说明有人刻意想制造 “沈父与陈景明同伙” 的假象,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陈景明本人。可老周身上的纸条又该怎么解释?难道老周也是被胁迫的?
“老周那边有动静吗?” 沈知行抬头问,眼神里满是疲惫。从纺织厂旧址回来后,他已经在医院守了三个小时,老周还在昏迷中,医生说他是因为被注射了镇静剂,需要时间代谢。
“刚醒了一次,护士说意识还不太清醒,只能模糊说几句话。” 林砚指了指病房的方向,“队长已经在里面了,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也许能问出点什么。”
两人轻轻推开病房门,老周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涣散。队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笔记本,看到他们进来,悄悄比了个 “小声” 的手势。“老周,我们再问一次,你身上的纸条是谁写的?沈建国真的和陈景明是同伙吗?” 队长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刺激到他。
老周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纸条…… 是陈景明的人逼我写的…… 他们说…… 要是我不写,就杀了我孙子……” 他顿了顿,呼吸变得急促,“沈建国…… 他不是同伙…… 当年是我…… 是我帮陈景明改的资金流水…… 沈建国是被冤枉的……”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沈知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他走到床边,轻声问:“周叔叔,那你还记得 1998 年 10 月 16 日那天,你和我爸在纺织厂门口的照片吗?你们手里的信封是什么?”
提到照片,老周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他猛地抓住沈知行的手,力气大得惊人:“照片…… 是陷阱…… 陈景明故意拍的…… 信封里是假账的证据…… 他想让沈建国背黑锅…… 当年我就想把证据交出去…… 可他威胁我…… 我只能把证据藏起来…… 藏在…… 藏在……” 话没说完,老周的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医生!医生!” 队长立刻按下呼叫铃,护士和医生很快跑进来,对老周进行紧急处理。几分钟后,医生摘下口罩,对他们说:“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再受刺激了,你们先出去吧,等他情况稳定了再问。”
三人走出病房,沈知行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老周的话印证了照片是陈景明设下的陷阱,可老周没说完的 “藏在……” 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当年假账的关键证据?如果能找到这个证据,就能彻底还沈父清白,也能给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
“老周说的‘藏起来的证据’,会不会和纺织厂有关?” 林砚推测道,“当年他是纺织厂的会计,很可能把证据藏在了厂里的某个地方,比如他以前的办公室,或者档案室。”
队长点头赞同:“明天我们再去纺织厂旧址搜查一遍,重点查老周以前的办公区域。另外,技术部门的最终鉴定报告明天也能出来,到时候就能确定照片的真伪,彻底打消疑虑。”
沈知行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沈母打来的。他心里一紧,接起电话,沈母的声音带着哭腔:“知行,你快回家!你爸他……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还说要去自首…… 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什么?自首?” 沈知行的心脏猛地一沉,挂了电话就往医院外跑,“我爸肯定是知道了照片的事,以为自己洗不清了!我得回去拦着他!”
林砚和队长也立刻跟上去,开车送他回家。路上,沈知行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老周的话 ——“照片是陷阱”“沈建国是被冤枉的”,可父亲为什么还要去自首?难道他还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到家时,书房的灯还亮着,门从里面反锁了。沈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哭得眼睛通红:“我劝了他好久,他就是不听,说自己当年没保护好我们,还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不如去自首,能换你一个清白……”
“爸!您别冲动!” 沈知行用力拍打着书房门,“老周已经醒了,他说您是被冤枉的,照片是陈景明设的陷阱!技术部门也在查照片的真伪,很快就能还您清白!您千万别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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