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一股熟悉的香气 —— 是沈知行手里提着的炒粉,从老陈的夜宵摊特意买来的,多加了三勺酸豆角,还裹了两层保温袋,到病房时还冒着热气。林砚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一叠灵脉监测报告,另一只手拎着个塑料袋,里面是周宸念叨了好几天的薯片,番茄味的,是便利店最常卖的那款。
“说好了加三勺酸豆角,老陈没偷工减料吧?” 周宸坐在病床上,不等两人走近就伸长脖子,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他的胳膊还缠着纱布,但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心电监护仪的曲线平稳得像秋日的湖面,再也没有之前的剧烈波动。
沈知行把炒粉递过去,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老陈特意多放了半勺,说‘给小伙子补补,早点好起来帮我看摊’。” 他想起昨晚离开时,老陈站在夜宵摊前挥手的样子,路灯把老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炒粉锅还冒着淡淡的白烟 —— 那是这座城市最普通的烟火气,也是他们拼尽全力要守住的东西。
林砚则把薯片放在床头柜上,翻开监测报告:“守核盟那边传来消息,古宅地宫的混沌能量暂时稳住了,但监测仪显示,能量波动的频率在慢慢变高,像是在‘呼吸’,李敏说这可能是混沌之主在适应苏醒后的状态。”
周宸咬着炒粉,含糊地应着,突然停下动作,眉头皱了起来:“我好像…… 能感应到地宫的方向有股熟悉的气息,不是混沌能量,是…… 玄帝血脉的味道,很淡,但很清晰,像是有另一道血脉在跟我呼应。”
这句话让病房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沈知行刚想追问,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身影走了进来 —— 是真舅公,他的头发比上次见面时整齐了些,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上印着守核盟的图腾,边角有些磨损,显然是存放了很久的旧物。
“这是你外婆留下的最后一封信,” 舅公把信封递给沈知行,声音比之前沙哑,“昨天整理守核盟秘库时找到的,里面写了‘脉守者’的真相,还有混沌之主的弱点。”
沈知行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外婆熟悉的字迹,笔画有些颤抖,应该是写于晚年:“吾儿(指沈知行母亲)乃下一任脉守者,身负‘灵脉之心’的守护使命,若混沌之主苏醒,需以脉守者血脉为引,结合脉守钥匙与玄帝血脉,方可封印混沌。切记,混沌之主会感知脉守者的气息,若其找到脉守者,夺取灵脉之心,天下将再无制衡之力。”
“脉守者…… 是我妈?” 沈知行的手突然发抖,信纸边缘被捏得发皱。他想起之前回老家时,母亲支支吾吾不肯提旧箱子的样子,想起她手上那道和守核盟成员相同位置的疤痕,想起她每次打电话都叮嘱 “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只是怕他担心,一直瞒着他。
林砚立刻掏出手机,调出沈知行母亲的联系方式:“快给阿姨打个电话,确认她的安全!混沌之主现在正在适应状态,要是感知到她的气息,肯定会派人去找她!”
沈知行手指颤抖着拨通号码,听筒里却只传来冰冷的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连打三次都是如此。他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又立刻给老家的邻居打电话,邻居说 “昨天还看到你妈在院子里摘枇杷,今天一早就没看到人,院门是虚掩着的”。
“不好!” 舅公突然开口,脸色变得苍白,“混沌之主肯定已经感知到脉守者的气息了,他派了分身去找你母亲!之前的假舅公只是混沌能量的载体,真正的分身,能力比之前强十倍!”
周宸也放下炒粉,扶着床头柜站起身:“我能感应到,那道分身的气息在往市区方向移动,速度很快,而且…… 他身上带着灵脉碎片的能量,像是要去某个灵脉节点,和地宫的能量形成呼应。”
林砚立刻拿起对讲机,声音带着急促:“各单位注意,立刻排查市区所有灵脉节点,重点关注老城区和沈知行母亲可能出现的区域,发现可疑人员或混沌能量波动,立刻报告!” 他转头看向沈知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慌,我们现在就去老家看看,说不定阿姨只是暂时出去了,没带手机。”
沈知行点点头,却控制不住地想起小时候 —— 母亲牵着他的手去摘枇杷,把最大最甜的那颗塞进他嘴里;他生病时,母亲坐在床边守着他,一夜没合眼;他考上警校那天,母亲笑着哭了,说 “以后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别人”。这些平凡的记忆,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刺,扎得他心口发疼。
四人匆匆离开医院,车子朝着老家的方向疾驰。途中,周宸靠在副驾上,闭着眼睛感应血脉的呼应:“分身的气息在靠近老城区的灵脉节点,就是之前我们找到脉守钥匙的那个便利店附近!他可能想在那里设置能量阵,吸引阿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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