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换药室的消毒水味里,混着一丝枇杷糖的甜意。沈知行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揭开林砚后背的纱布,伤口边缘的紫色感染已淡了许多,却仍能看到狰狞的疤痕 —— 那是混沌能量与异脉黑雾双重侵蚀的痕迹。“医生说还要换三次药才能彻底好,” 沈知行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水厂的事别急,等你能正常行动再去。”
林砚趴在病床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反手递到沈知行嘴边:“哪能等?监测仪说水厂的能量越来越强,要是异脉污染了水源,老城区的居民都要遭殃。你忘了去年水厂偷水案?也是这样的情况,你非要当天去查,结果淋了雨,发了两天烧。”
沈知行含着糖,甜意漫开的瞬间,记忆突然鲜活 —— 去年暴雨,两人接到举报去废弃水厂查偷水,沈知行怕耽误事,冒雨翻墙进去,结果脚滑摔进积水里,当晚就发了高烧,林砚守在床边,每隔两小时就给你擦一次额头,还吐槽 “你这急性子,早晚要把自己折腾垮”。“那次你也没好到哪去,” 沈知行笑着帮林砚贴上新纱布,“为了帮我找退烧药,在便利店等了半小时,回来时浑身都湿了。”
“谁让你是我搭档,” 林砚撑起身子,后背的牵扯疼得他皱眉,却仍抓起外套,“走吧,守核盟的人已经在水厂门口等着了,老张说他带了热豆浆和包子,在水厂附近的便利店等我们,别让他们等急了。”
驱车前往废弃水厂的路上,林砚靠在副驾上,翻出手机里的旧照片 —— 是去年查偷水案时拍的,两人站在水厂的旧水塔下,沈知行举着查获的偷水设备,林砚捧着便利店买的热粥,背景里的水管上,还贴着一张褪色的 “禁止靠近” 告示,当时没在意,现在看,告示边缘竟隐约有守核盟符纹的痕迹。“那时候就该发现的,” 林砚轻声说,“这么多线索,我们愣是没往灵脉上想。”
“那时候我们查的是‘偷水案’,不是‘灵脉案’,” 沈知行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的水厂轮廓上,“再说,要是那时候就发现,你可能早就受伤了,我还得天天给你贴创可贴。”
废弃水厂的铁门依旧锈迹斑斑,守核盟的人已经撬开一条缝,监测仪的屏幕泛着冷光,显示异脉能量的浓度在水厂深处的蓄水池达到峰值。“里面的水管上有符纹!” 张叔蹲在门缝边,指着暗处模糊的刻痕,“和你外婆秘录里的‘灵脉守护符’一模一样,看样子这里以前是守核盟的临时水源守护点!”
沈知行掏出双碎片,银光刚触到符纹,墙面上的刻痕瞬间清晰,露出一行小字:“水源乃灵脉之基,若遇异脉污染,需以‘日常之暖’为引,唤醒守护之力 —— 民国三十八年,脉守者林氏(外婆的名字)记。”
“是外婆的字迹!” 沈知行的手微微颤抖,“她早就料到水源会被异脉威胁,特意留下符纹,还提示‘日常之暖’—— 就是居民们的平凡物件,炒粉锅、枇杷糖、孩子们的玩具,这些都能唤醒符纹的力量!”
林砚刚要迈步,却被沈知行拉住 —— 他从背包里掏出备用的保暖贴,小心翼翼地贴在林砚后背的纱布外:“刚换的药,别让冷风激到,不然又要感染。” 保暖贴的暖意透过纱布传来,林砚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两人在水厂查案,沈知行也是这样,把自己的围巾拆下来裹在他脖子上,说 “你比我怕冷,别冻着”。
四人顺着水厂的通道往里走,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水腥气,与异脉黑雾的冷冽气息交织在一起。通道两侧的水管上,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守核盟符纹,只是大多已经褪色,只有靠近蓄水池的符纹还泛着微弱的蓝光,像是在苦苦支撑。
“蓄水池有动静!” 周宸突然停下脚步,双生子血脉的淡粉能量在掌心凝聚,“我能感应到异脉黑雾在水里蔓延,蓄水池的水已经变成淡紫色了!要是流进老城区的水管,居民们喝了会被控制!”
话音刚落,蓄水池突然传来一阵闷响,一道带着黑雾的水柱从水面冲出,朝着众人扑来 —— 黑雾在半空中化作无数小雾团,像有生命一样,朝着守核盟的人飞去。“别碰它!会被污染灵脉!” 沈知行掏出脉守钥匙,淡蓝光芒与双碎片的银光交织成一道光网,将雾团困住,“周宸,用血脉能量稳住符纹!子墨,帮我激活外婆的守护符!”
周子墨立刻握住符纹,双生子血脉的能量顺着符纹注入,蓝光却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不行!符纹的能量太弱,我的血脉压不住黑雾!”
就在这时,沈知行的对讲机突然传来老张的声音,带着豆浆的热气:“知行!林砚!我们到水厂门口了!老陈带了炒粉锅,居民们还带了热水壶、暖手宝,都是日常用的东西,你们需要‘温暖’,我们马上送进去!”
一道炒粉的香气突然顺着通道飘进来,混着热水壶的蒸汽暖意,还有孩子们玩具的塑料味 —— 这些平凡的气息刚靠近符纹,符纹的蓝光瞬间暴涨,光网的淡蓝与血脉的淡粉交织,将雾团牢牢困住。“是‘日常之暖’!” 林砚眼睛一亮,后背的疼痛竟被暖意压下去几分,“让居民们把物件靠近蓄水池,符纹需要更多的平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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