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湖联合戒严指挥中心的巨型电子地图上,芝加哥与底特律的坐标正从代表联邦控制的蓝色逆转为刺目的赤红。当克利夫兰的标记也开始闪烁警报时,奥马哈特遣队(军级战术群)的指挥官理查德中将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震倒了象征联邦政府权威的金属鹰徽……
“托莱多的国民警卫队士兵炸毁了80号公路桥梁!”通讯官的声音带着战栗,“他们用推土机在河滩拼出‘滚出去’的标语……”
在密尔沃基郊区,联邦军方的工兵连夜架设的铁丝网正在被反噬。主妇们用修剪篱笆的液压剪断连接链,青少年把篮球架改造成投石机,将缠着燃烧布的冰箱门抛过隔离墙。当联邦宪兵巡逻队赶到时,他们看见退休教师斯坦利举着扩音器站在房车顶:
“孩子们!这些铁丝网的钢材产自我们关闭的本地钢厂!”
哥伦布市的晚九点宵禁成了全城狂欢的号角。教堂钟声与消防警报此起彼伏,餐馆老板把冻肉抛向街头做成移动路障,狂欢的市民戴着从博物馆偷来的南北战争军帽,用酒瓶砸向探照灯。最让联邦难堪的是——当地警察局SWAT的“熊猫”防暴装甲车竟然在播放猫王金曲《温柔地爱我》。
当联邦军方派出1个连的宪兵部队夺回绿湾市的水处理厂时,发现所有控制屏都被贴满工会贴纸。更惊人的是城市水塔顶部悬挂的巨幅条幅,用偷来的消防水管拼出:
“这里的水源永远属于五大湖劳动者!”
落款是“阿普尔顿小学全体师生”。
在麦基诺峡谷,第126国民警卫队工程营突然调转铺路机方向。这些本该加固封锁线的装备开始填平反坦克壕,罗杰斯中士对着目瞪口呆的联邦军方监察员耸肩:
“我祖父修建了这座大桥,不是用来关押自己孙女的……”
指挥中心里,理查德将军接到白宫的加密通讯。马库斯总统的全息影像在静电干扰中扭曲:“必要时允许使用战术核武器……”
将军关闭屏幕,转头对参谋们指向地图上全面飘红的五大湖区:
“先生们,我们正在对自己的呼吸系统开枪!”
当黎明来临,指挥中心外围突然响起引擎声。威斯康星州的农民开着联合收割机冲破警戒线,车斗里满载着从联邦应急粮仓夺回的玉米。带头的老人跳下驾驶室,将一捧金灿灿的谷物撒在指挥中心门口:
“喂饱你们的人……然后……滚出我们的土地!”
参谋们透过防弹窗口目睹联邦陆军士兵在执勤时将捡拾的粮食偷偷塞进了衣兜,理查德将军缓缓摘掉带有3个将星的肩章。他最后发布的命令是关闭所有雷达系统——这个举动让空军的3架试图轰炸水塔的F-35A因失去指引而被迫返航……
在彻底失守的通讯频道里,五大湖区的每个城市都在循环播放同一段录音:那是林肯葛底斯堡演讲的片段,背景音夹杂着工厂汽笛与浪潮拍岸声。当太阳完全升起时,人们发现所有联邦军事基地的旗杆都飘扬着用床单缝制的旗帜——蓝底上是白色的五大湖轮廓,湖心点缀着颗红星……
哥伦布市联邦移民拘留中心的铁丝网上挂着破败的星条旗,像具被绞死的尸体在晚风中飘荡。操着浓重西班牙语口音的“暴徒”们用消防斧劈开拘留室门锁时,发现的不是想象中的恶魔,而是蜷缩在角落抽搐的委内瑞拉程序员——他的太阳穴上还贴着被粗暴撕下的脑机接口电极。
“他们……在用AI筛选清洗名单……”程序员用染血的手指在尘土中画出一个算法模型。
联邦海关与执法局(ICE)的残余特工在屋顶架起了M249轻机枪,但枪口始终在颤抖。特工米奇看着瞄准镜里推购物车冲锋的萨尔瓦多老太太,突然想起自己外婆烤玉米饼的香气。当老太太从手推车里抽出缠满胶带的猎枪时,他下意识抬高了射击角度。
机枪弹在老太太头顶的铁丝网上迸溅出火星,却意外切断了高压电网的线路。火花如瀑布般倾泻时,人群顺着断电的铁丝网攀援而上,像在进行一场愤怒的芭蕾。
街角教堂响起钟声,但不是弥撒信号——牧师正用钟绳吊运武器。唱诗班少年们用《奇异恩典》的旋律改唱着工会战歌,而守夜的老兵在教堂地下室翻出了1968年黑豹党藏匿的毛泽东选集。
“看这里!”墨西哥餐馆老板罗莎举着泛黄书页,油渍斑驳的段落正好圈出“统一战线”,“我奶奶当年就用这个教我们组织罢工!”
当陆军国民警卫队的悍马车队冲破路障时,带队的戈麦斯中尉突然用西班牙语对着全频道高喊:“?ándale!(快走)”
他的士兵们齐刷刷调转枪口,把ICE特工包围在拘留中心广场。新兵罗德里格斯拆开军用口粮,把里面的辣酱包扔给饥饿的移民:“这是我阿婆的配方,被这帮杂种注册了专利!”
当党支部的红旗在市政厅升起时,罗莎带领的移民队伍与工会的失业工人终于在广场汇合。他们发现彼此拿着相似的武器——移民带来的农具被焊上钢筋,工人提供的钢管磨成了长矛。下一个瞬间,叙利亚的难民与俄亥俄州的老矿工在街垒后共享同1壶咖啡,用不同语言咒骂着同1个联邦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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