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的夜空被金融区大火染成猩红,市政厅广场的大理石地面积水映出扭曲的人影。失业焊工莱纳斯拖着氧气管砸碎银行橱窗,碎玻璃像冰雹般落在他磨破的工装靴旁。
“芝加哥做到了!”他的吼声淹没在联邦防暴巡逻车的鸣笛里,“为什么我们不行?”
联邦移民拘留中心的电网被推倒时,人群像决堤的洪水涌入院内。前汽车工人用生锈的千斤顶撬开囚室,却发现里面关着戴电子脚镣的AI工程师——这些硅谷流放者因拒绝开发监控程序而被定为叛国罪。
“别救我们!”工程师尖叫着指向天花板闪烁的红点,“整栋楼都是触发器!”
爆炸冲击波掀翻了医疗中心的救护车。国民警卫队的M113装甲运兵车从火焰中驶出,车顶机枪向人群喷射钢雨。年轻士兵罗伊斯的手指在扳机上痉挛,他看见昨天还教他修车的老师傅在瞄准镜里炸成血雾。
警察局3楼,队长汉森推开正在向AR-15步枪装弹的SWAT队员:“朝地面射击!他妈的听不见吗?”
但走廊传来的实弹声揭穿了谎言——某些分局早已与联邦政府达成交易……
新入伍的巡警凯特摘下警徽砸向监控屏幕,转身加入游行队伍,她的警用格洛克里只剩8发9mm手枪弹……
在大学城图书馆顶楼,老教授们用《资本论》堆砌路障。经济学教授玛乔丽边给猎枪装填边苦笑:“我们写了三十年阶级斗争,真轮到实践时却连保险都不会开。”
当他们点燃书架阻挡军方宪兵时,飞舞的灰烬里夹杂着1970年代工会传单的残片——那些当年被嘲笑的预言正在变成现实。
在废弃的汽车工厂地窖,莱纳斯终于找到共产党地下支部。但这里只有7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半箱受潮的传单。
“年轻人都去芝加哥了……”支部负责人咳嗽着指向地图上被红笔划掉的区域,“我们连街垒都垒不动……”
凯特使用警用无人机拍摄的影像在断网前传了出去:军方宪兵和国民警卫队用催泪弹清空广场后,推土机开始碾压伤员。画面最后定格在1具儿童尸体旁散落的课本上——《美国公民权利手册》被血水浸透。
当芝加哥的援军终于突破联邦防线时,他们只找到莱纳斯在工厂残墙上用乙炔枪刻下的遗言:
“告诉芝加哥……我们本该……”
汉森队长的尸体在警察局天台被SWAT队员们发现,他身边躺着6名被处决的抗命巡逻警员……
玛乔丽教授与图书馆一同化为灰烬,但她的眼镜镜片在废墟中奇迹般完好,映出天上公开处决民众的AC-130空中炮艇……
底特律的灯火在拂晓前逐一熄灭,只有AI设施的地下服务器仍在闪烁——那些被囚禁的工程师临死前启动了最后程序,全城电子屏滚动播出巴黎公社时期的标语:我们或许失败,但烈火已经证明氧气存在……
底特律河面漂浮着燃烧的钞票,联邦储蓄银行的金库被乙炔切割枪撕开的裂口里,失业工人莱纳斯正把金条塞进废弃的洗衣机滚筒……
芝加哥游击队的改装油罐车撞破市政厅栅栏时,带队的安娜甩出缆绳,娴熟地套住广场上的林肯铜像。
“绞刑架准备好了!”她的喊声在枪声中穿梭……
废弃的通用汽车工厂突然传出引擎轰鸣。12辆M60A3主战坦克碾破生锈的厂房铁皮冲上街头,每辆炮塔上都站着戴护目镜的工人——他们只在电玩里接触过这些钢铁巨兽。老焊工莱纳斯用气割枪强行撬开M1A1“艾布拉姆斯”的驾驶舱,发现里面蜷缩着吓尿的国民警卫队新兵。
“下来吧小子……”他把少年拽出来塞了把扳手,“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底特律制造!”
“零元购”帮派用购物车推着抢来的军火沿伍德沃德大街狂奔。头目“剃刀”用喷漆在装甲车上画满诡异涂鸦,转身却指挥手下用火箭筒轰塌联邦狙击点。当国民警卫队直升机俯冲时,他们突然展开从耐克店抢来的巨型广告布——飞艇广告上的乔丹画像恰好挡住射界。
警察局天台演变成残酷课堂。从芝加哥来的游击队医学生在SWAT队员们的指引下按住中弹濒死的队长汉森,用从博物馆偷来的南北战争手术器械取子弹。“为什么救我?”汉森嘶吼着问。年轻人头也不抬:“因为待会需要你教我们用警用雷达!”
最激烈的争夺发生在AI设施。起义者发现联邦政府正在用面部识别系统定位屠杀目标。帮派黑客与芝加哥工程师临时组队,用液氮冷却的服务器机箱做掩体,边交火边重写算法。当系统最终覆盖为红色界面时,所有监控屏闪现玛乔丽教授的遗照——这位死者成了第1个被AI追认的革命烈士。
黎明时分,夺取了M109A7自行火炮的起义工人开始轰击对岸的联邦军事基地。没有射表也不会计算弹道,他们采用最底特律的方式——在每发炮弹上刻好目标坐标,用工厂吊车直接装填。当坦克油料耗尽时,莱纳斯带人把输油管接上加油站的地下储油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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