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羽见卫若眉差点笑出声,斜了她一眼,低声耳语道:“不要让人家知道你在看他们。”
卫若眉连忙低头假装喝豆花,一边说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听他们的口音是盛州来的?这大过年的,他们不留在盛州过年,跑到外地来作甚。”
孟玄羽示意卫若眉不要再出声,只说道:“听着就好。”
陈婶利索的将几人点的豆花摆放在了桌上,又扫了几人一眼说道:“几位客官,光喝豆花哪里喝得饱,我旁边孙大爷的烧饼也是一绝,我去帮你们点过来,等会客官一起跟老婆子结帐就是了。”
几人一听,连忙点头,因烧饼摊没有桌子,他们连着赶路,寻了豆花摊歇脚,听陈婶这么一说,为首的江大哥道:“如此甚好,你去给我们要五十个烧饼过来。”
陈婶边应着边利索地跑去了隔壁的烧饼摊。
而桌上的刘富平在江大哥的凝视下,终于是皱着眉头喝了第一碗咸豆花,那表情,似在喝药一般。
卫若眉悄悄地在孟玄羽耳边问道:“这咸豆花可好喝了,他怎么跟喝药似的?”
孟玄羽冷哼一声:“这孙子就是喜欢装呗。”
刘富平又接着喝下第二碗,第三碗,待得喝到第三碗时,刘富平终于没有那般痛苦了。
他舔了舔嘴唇:“江大哥,这倒奇了怪了,第一碗实在是难喝,可是第二碗,便好多了,这第三碗,我倒是觉得这味道也不错啊。”
一直安静不发一声的那名清俊男子道:“可见,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刘富平与秦大力讨好地说道:“世……二爷说得对极。”
过了一会,李大爷送了一大盘的烧饼过来,点头哈腰道:“几位客官,你们一下子要五十个,怕是要等些时候,这里先送了十五个过来,你们先吃着。”
江大哥点头:“不急,我们有这十五个就够了,多余的带着身边当干粮!你去忙,我们边吃边聊,喛,对了,我们听闻这城东过年有舞龙比试?”
李大爷忙说:“对啊,客官有所不知,这舞龙比试已经有三年了,这城东的天星坊一到有舞龙比试的期间,可热闹了,禹州下辖十四郡县,每个县都派了几支队伍来,一直从腊月二十五,比到元宵那天才定出魁首,要足足热闹二十天呢!”
几人听完更有了兴致:“为何我们一路上路过的别的州府都没有这些比试,只有禹州有呢?”
李大爷一听这话,更是来劲了:“唉哟,客官,怕是第一次来禹州吧?咱禹州富庶啊,办这些表演,可都是要银子的,我妹子嫁到邻府,那里税赋高,百姓收入低,衙署都拖着俸禄没钱发,哪里来的钱搞这些?“
李大爷中气十足,话音传去旁边几个相邻的摊主,一个个摊位也不管了,都跑来看热闹。
“同样都是蕃王,同样都是州府,为何会有的富有的穷?莫不是这禹州挖到金山了?”
卖糖糕的摊主是位中年大叔都管他叫王胖子,王胖子插话道:“客官有所不知,百姓过得好不好,全看父母官啊,多数父母官贪得无厌,就算是挖到了金山,也不会给老百姓一个子儿。”
另外几人一起附和:“王胖子说得对极了,若是父母官心里装着百姓,百姓才会有日子过,我们投生在禹州都是祖上积了福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江大哥脸上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些,沉声道:“难道他就不会贪得无厌,追求享乐了?”
“你不知道,听说我们禹州的蕃王从不踏足青楼,隔壁几位王爷养舞姬的养舞姬,养戏班子的养戏班子,只有这禹州的这个王爷,生活简朴极了。别的州都加税,我们今年从开春起,本来就不高的一成六的税减到了一成,隔壁可加到三成税了啊!大家就舍得花银子,我们的生意便更红火了。”李大爷唾沫星子乱飞的说着,
旁边的王胖子笑道:“老李头,你天天说这王爷这样好那样好,说得好像你与他很熟悉一样。你见没见过他都两说。
李大爷被哽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我怎么没见过他,靖王府经常让我送烧饼去,他特别喜欢吃我的烧饼呢,每次遇见我,都要夸我的烧饼好吃。
旁边几人笑得直不起腰来:“李老头,你可劲地吹牛吧!我们天天在一起,你几时送没送过烧饼去靖王府我们还会不知道?一个城东,一个城北,这么远的路,人家靖王哪里会跑到城东来点你的烧饼?再说了,人家是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稀罕吃你家的这几个烧饼?”
几人全部都哄笑了起来。李大爷被嘲笑得脖子都红了。
那被称作二爷的清俊男子:“竟有这等男子?还是个王爷?我倒是想会会他。”
卖板栗的董老板笑着:“他可是王爷,向来都在他的王府,我们普通的平头百姓,怎么可能见得到他。”
眼见大家越说越热闹,猛地有人喊李大爷:“李大爷啊,你聊天聊得来了劲,都不管你炉里的烧饼了吗?都快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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