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女神们纷纷以不同的坐姿,优雅地落座于点缀着千姿百态的百花的绿毯上。
德墨忒尔双腿并拢,身体挺直,坐姿如同神殿中刻就的雕像,双手自然地放在大腿上,绿眸中洋溢着对女儿的骄傲和对此刻的满足,面带笑容。
她的裙裾之下,黑土似乎更深沉地呼吸着。
珀尔塞福涅则在德墨忒尔身旁轻轻侧身,一条腿稍微弯曲抬起,另一条腿伸直,姿态带着少女的随性和新生神只的优雅,上身保持挺直,头部端正。
她的目光安静地扫过两位主神,带着一丝警惕和对法则运行的观察。
另一侧,赫拉将石榴长裙如同孔雀开屏般华丽而平整地铺展在身下,双腿以一种威严的姿态交叉,身体微微向一侧倾斜,双手交叠放在胸前。
她的紫眸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深思,面不改色地环视四周,像在确认自己的王权时序已延伸到此处。
反而赫斯提亚慢条斯理地将裙摆整理好,避免无序,她双腿优雅地交叠,将背部靠着那棵开满桃花的树干,头部微微抬起,眼神中带着宁静与闲适。
她的坐姿是最放松的,仿佛在宣告她对世间纷争的超然态度。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赫拉身体前倾了微不可察的一寸,眼神的锐利瞬间锁定了德墨忒尔。
她眉头紧蹙,用带着一丝责难和深切疑惑的视线,打量德墨忒尔,勾起一抹不解的弧度,语调低沉而直白,询问:
“德墨忒尔,宙斯是否还和你在一起?他知道你为他生下珀尔塞福涅吗?”
这话一出,空气中的赫利俄斯之光像是被某种晦暗的力量吞噬了一瞬。
原本祥和而欢乐的氛围被一扫而空,沉重、阴郁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甚至让花树林深处的几声鸟鸣骤然中断。
珀尔塞福涅脸上原本的从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显而易见的担忧。
她目光忧心忡忡地看向身旁的德墨忒尔,右手本能地、用力地伸出,紧紧握着德墨忒尔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寻求和给予着一种无声的支撑。
而德墨忒尔原本的笑容如同冰塑般迅速凝固在脸上,她绿眸中那象征着极致丰饶的神性,在转瞬之间被一股枯萎、凋零的饥荒神性取代。
她沉默了片刻,指尖在珀尔塞福涅的手心微微收紧,像是在压抑着火山爆发般的痛苦。
也许感受到女儿的担忧,德墨忒尔的理性暂时回归,她努力将内心那片翻涌着羞辱和痛苦的巨浪压制住,嘴角艰难地勾起难看的弧度,苦涩一笑:
“我原本以为宙斯至少会一同见证珀尔塞福涅的诞生,可现实是残酷的。宙斯在得知我怀孕后,便流露出厌烦,在某天就悄无声息地不见踪影了。”
一时间,女神们皆面色复杂,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们周身溢出的神性,预示着内心的不平静,并以瞬间爆发的、法则对冲的异象在绿毯上剧烈交织。
德墨忒尔的绿眸深处,丰饶的神性瞬间被痛苦与对宙斯的怨恨所扭曲,化为极致的饥荒与凋零。
以她为中心,一股冷酷、干燥且充满绝望的灰白色气息猛然喷薄而出。
她周围的生机景象在瞬间被吞噬——绿毯上的花朵如同被抽空了所有时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枯萎,化为飞灰;
周围半径三尺内的黑土,失去了所有水分,裂开丑陋的缝隙,变得寸草不生。
这片荒芜的饥荒领域急速扩张,象征着她因情感冲击而导致的法则失控。
紧握着母亲手的珀尔塞福涅,心底翻涌着对母亲的担忧与安抚的强烈本能。
她的时序裁定权柄被情绪引燃,极力反制着饥荒的蔓延。
一股浓郁到令人晕眩的春季神性从她体内迸发,在母亲的饥荒领域边缘筑起一道动态的、闪耀着新生绿光的屏障。
在屏障之内,那焦黑的土地被她的神性强行扭转:破碎的花瓣重新被法则能量塑形、膨胀;
新的草木以一种痛苦而顽强的姿态从干裂的泥土中挣扎而出。
这片区域的生机如同被反复拉扯的丝线,在荒芜与繁茂之间剧烈震荡,这是珀尔塞福涅全力以赴挽留母亲法则平衡的无声体现。
赫拉的紫眸中,对宙斯的愤怒与对德墨忒尔恨不成钢的失望达到了顶点。
她不容许法则的混乱持续,作为时序主神中的春季神性瞬间释放,进行最高阶的修正。
一股带着审判意味的金色光芒从赫拉身上辐射而出。
在她的神性映照下,一个头戴萌芽王冠的少女虚影——那是她女性与王权结合的春季神性具象,在她周围翩翩起舞。
少女每踏出一步,其足下掠过的荒芜饥荒,便瞬间被抚平:
焦黑的尘土重新变得湿润肥沃,被珀尔塞福涅强行拉扯的生机立刻稳定了下来,所有花树林被紊乱的法则印记,都被瞬间校准至完美的秩序。
这是奥林匹斯主神对法则混乱的最终干预与绝对压制。
就在这三股法则剧烈对冲的临界点,尽管赫拉的王权虚影刚刚校准了紊乱的生机,可空气中的法则能量依旧焦灼不平时,赫斯提亚的神性悄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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