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郝木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烟灰缸里的烟蒂快满了。他端起旁边茶几上一个白瓷茶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浓茶,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阮晴晴。
“他走了?”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平淡。
“嗯。”阮晴晴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腊月二十八晚上的车,回老家了。”
“哼,”郝木峰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嘴角向下撇出一个刻薄的弧度,“一个烂泥。”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钉在阮晴晴脸上,“人安排好了?”
阮晴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廉价的健美裤布料:“我给你说的你想好了。下一步如何打算。”
“怎么说?”郝木峰追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说……说李守兔看我是外籍女子,就多次欺骗我,说他家的家庭好,家乡富裕……”后面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
郝木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嗯,行。”他简单地应了一声,算是认可。随即,他的眼神变得更深沉,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探究,“那傻大个儿,临走前,跟你说什么了?”
阮晴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她想起了李守兔抓住她胳膊时那粗糙手掌的触感,想起了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却异常严肃的神情,想起了他一遍遍的叮嘱——“关好门!插上!”“谁来也别开!”“抄家伙!别怕!”“等我回来!”“我李守兔说话算话!”
那些声音此刻像针一样扎着她。她下意识地避开了郝木峰审视的目光,垂下眼帘,盯着自己并拢的脚尖,那里沾着一点从外面带进来的、已经化开的肮脏雪泥。
“他……他说,”她的声音干涩,努力维持着平稳,“说回去看看他照顾的两个孩子,安顿好……初六初七,一定回来。让俺……关好门,别出去,谁来也别开……”
“呵呵,”郝木峰忽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冷酷,“一定回来?倒像个痴情种子了。”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压迫感十足的阴影,踱步到阮晴晴面前。那股混合着烟草和茶叶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掌控感。
“可惜啊,”他俯视着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他给我戴了绿帽子,还不止一次。我媳妇儿家……呵,”他嘴角扯出一个刻薄又无奈的笑,带着隐忍的恨意,“我动不了,离不了。那就只能毁了他。”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紧紧钩住阮晴晴躲闪的眼睛,“他不碰你,那是他还有点自知之明,觉得配不上你?或者……嫌你脏?”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尖刻,带着恶意的揣测和羞辱,“那就谈不上我陷害他。是他自己意志不坚定,管不住裤腰带,碰了不该碰的人!”
“不……”阮晴晴下意识地想反驳,想说李守兔从未碰过她,想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那样想的。但郝木峰的目光像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你就按我说的做!”郝木峰的声音陡然转厉,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等他回来,找你没有身份证等理由,让他‘收留’你。到时候,然后跟他回家结婚。”他盯着她惨白、涂抹着劣质脂粉的脸,嘴角勾起一丝冷酷又志在必得的笑意,“事成之后,剩下的钱,一分不少打给你。你就可以拿着钱,回国,过你该过的日子了。”
“回国……”阮晴晴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仿佛透过郝木峰看到了遥远的、模糊的故乡河岸,看到了母亲枯槁的脸。那是一个虚幻却诱人的泡影。
“对,回国。”郝木峰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种蛊惑,“过你自己的日子,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不用担惊受怕,不用看人脸色。”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阮晴晴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迎向自己俯视的目光。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混合着情欲和一种施虐般的快意。
“现在……”他俯下身,带着烟草和浓茶气息的灼热呼吸喷在阮晴晴的脸上,“别想那些没用的了。”
阮晴晴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那只捏着她下巴的手开始下滑,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抚上她的脖颈,探向桃红毛衣紧绷的领口。劣质化妆品的香气和他身上浓重的烟味、茶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几乎要呕吐出来。身体本能地想要抗拒、想要蜷缩。但郝木峰的力量太大了,像铁箍一样禁锢着她。他另一只手臂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强行将她从硬木椅子上拖拽起来,动作粗暴,带着一种急于宣泄的急躁。
“郝……郝主任……”阮晴晴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像是濒死的哀鸣。
郝木峰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用力,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她推向里间卧室的方向。阮晴晴的脚踉跄着,踢到了旁边椅子腿上,一阵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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