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居”客栈内的刺杀风波,虽被妙光王佛以无上神通瞬息平息,但那道划破夜色的凌厉剑意与被擒的“无影”杀手,却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焚城早已绷紧的弦。洪烈率众匆匆赶来,目睹现场,惊怒交加,尤其是看到净坚肩头那泛着阴寒之气的伤口与被缚刺客身上那属于幽影教顶尖杀手“无影”一脉的独特标记时,这位雄踞焚城数十年的枭雄,真正动了雷霆之怒。
“好!好一个幽影教!竟敢将手伸到我烈阳帮的眼皮底下,行此卑劣刺杀之事!目标还是洪某的贵客!”洪烈声音低沉,却蕴含着火山爆发前的恐怖压力,他转身对妙光王佛深深一揖,“大师受惊了!此事皆因洪某防范不周所致!此人,”他指向那被制住的刺客,眼中杀机凛然,“交由洪某处置,定要撬开他的嘴,揪出幕后主使,将其连根拔起!”
妙光王佛目光扫过那眼神死寂、一言不发的刺客,缓声道:“洪帮主,此人业障深重,心神已被邪法彻底控制,寻常手段恐难问出虚实,反而易中其自毁禁制。暂且羁押即可,莫伤其性命。因果循环,自有公断之时。”
洪烈虽心有不甘,但见识过妙光王佛的手段,知其必有深意,强压怒火,拱手道:“便依大师之言!赵炎!”
“属下在!”赵炎上前一步。
“将此人押入总舵水牢最底层,加派三重精锐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再令暗堂全体出动,给我盯死沙驼商会所有据点,特别是骆千山和那裘老鬼的动向!还有,查!这杀手是如何潜入城西,又是如何精准找到大师住所的!帮内若有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揪出来,军法处置!”洪烈一连串命令下达,雷厉风行。
“遵命!”赵炎领命,立刻带人将那刺客押下,并安排布防事宜。
洪烈又对妙光王佛道:“大师,此地已不安全。沙驼商会与幽影教勾结,已然图穷匕见。还请大师移步总舵,洪某必倾全帮之力,护大师周全!”
妙光王佛微微摇头:“洪帮主好意,贫僧心领。然,贫僧此行,非为避祸。若因贫僧之故,令贵帮与沙驼商会全面开战,生灵涂炭,非我所愿。况且,”他目光平静地望向窗外,“风雨欲来,避无可避。贫僧便在此处,静待其变。”
洪烈闻言,心中一震,既感佩妙光王佛的慈悲与担当,又忧心其安危。他还欲再劝,妙光王佛却已合上双目,继续静坐,显然心意已决。洪烈深知这等人物言出必践,只得暗叹一声,郑重道:“既如此,洪某便加派人手,将这‘归尘居’守成铁桶!倒要看看,谁敢再来捋虎须!”他吩咐留下足足两队精锐好手,明暗结合,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自己则匆匆返回总舵坐镇,调兵遣将,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净坚的伤势在妙光王佛的愿力净化下已无大碍,只是损耗了些元气,服下丹药后便在一旁运功调息。净言则警惕地守护在侧,神识外放,感应着周遭任何一丝细微的能量波动。
这一夜,焚城注定无眠。
刺杀失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天亮前就已传遍了焚城各大势力的耳中。沙驼商会总舵内,骆千山摔碎了心爱的翡翠茶杯,脸色铁青。裘先生垂手立于一旁,眼神闪烁。
“废物!‘无影’的人竟然失手了?还被生擒了?!”骆千山低吼道,“洪烈那老匹夫现在肯定像条疯狗一样盯着我们!还有那个和尚……他到底什么来头?连‘无影’的顶尖杀手都奈何不了他?”
裘先生沉声道:“会长,事已至此,惊慌无用。那妙光和尚神通诡异,远超预估。如今我们与烈阳帮已撕破脸,洪烈绝不会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唯有……先下手为强!”
骆千山眼神一厉:“你的意思是?”
“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趁烈阳帮还未完全准备好,以雷霆万钧之势,先拔掉那和尚这个眼中钉,再顺势重创甚至吞并烈阳帮!”裘先生眼中闪过狠辣之色,“黑岩部落那边刚刚经历剧变,岩魁生死不明,群龙无首,正是最混乱的时候。我们可以派人散布谣言,就说烈阳帮勾结外人,害死了岩魁,意图吞并黑岩部落,激化他们的矛盾。同时,立刻联系‘上面’,请求派遣更强的高手前来坐镇,甚至……请动‘魔尊’之力!”
骆千山踱步片刻,猛地停下:“好!就依先生之计!你亲自去安排!要快!另外,给烈阳帮找点别的‘麻烦’,让他们分身乏术!”
“是!”裘先生躬身退下,身影融入黑暗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焚城南区那间隐秘的货栈地下,幽影教分坛内。
鬼面坛主听着下属的汇报,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无影’失手了……意料之中。那妙光和尚若如此容易对付,也不配成为圣教的心腹大患。”他声音沙哑,“骆千山那条老狗,此刻想必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吧。正好,让他去当这个急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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