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钱姐夫吗？”
郝聪鸣走过去，抬头望着许遂，努着嘴，一脸古怪，或者有些趾高气扬。
“稀客呀！凑不够老爹的医药费，想来古玩市场捡漏？
“看在你曾是我姐夫的份上，好心提醒一句，捡漏你得去地摊区，这边店铺区可捡不着。”
不远处，杨成林看着这边，感觉郝聪鸣这种趾高气扬有点滑稽。
身材发育还停留在小学生状态，你但凡长高一点，都没这么好笑。
许遂低头，居高临下，露出惊讶表情，开始表演：“你怎么在这里？”
郝聪鸣不无得意地道：“当然是工作啊，难道我姐没跟你说过，我如今在辛老板店里学徒？
“也对，马上就是前姐夫了，她没有必要告诉你这些。
“不过，以后要是能拜师辛老板，我一定不能忘了姐夫的恩情。”
听了这话，许遂心里确定了，这厮的学徒费大约就是郝梦婷坑自己的血汗钱。
许遂表情变得异常认真：“郝聪鸣，既然是工作，遇到客人不应该好好招待吗？
“你现在什么态度？要不要我向新老板投诉你一下，让他给你立立规矩？”
“呃——”
郝聪鸣气势一坠，但又不想失了面子，开始挑刺儿，“你算什么客人？恐怕这店里任何一件宝贝你都买不起！”
许遂反驳道：“俗话说，来者都是客。我来都来了，怎么不算呢？
“别管我有没有钱，进了这个门，我就是客。
“你态度不好，我就投诉你！”
郝聪鸣抿着嘴，虽然不服气，但碍于店里的规矩，他不得不放下身段：“那这位客人，您里面请。”
我倒要看看，你能买点什么？
许遂轻描淡写道：“那就拜托你给我介绍介绍了。”
郝聪鸣一脸嫌弃之色：“我介绍了你没钱买怎么办？那我不是白介绍了吗？”
许遂呵呵冷笑两声：“这么说，进你们店里，还得先验资？
“那行，我去问问辛老板，他店里是否有这条规矩。”
郝聪鸣又被噎了一下，露出色厉内荏之色，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找辛老板？有意思吗？”
许遂不为所动：“我觉得挺有意思，如果辛老板看见你这副嘴脸，或许也会觉得很有意思吧？”
郝聪鸣深吸一口气，为了拜师，我忍！
“好，这位顾客，我现在就给你介绍！
“这件怎么样？清朝仿元青花玉壶春瓶，呈色鲜艳，绘画精细，形如玉壶，线条优美。
“即使是仿品，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只要12万。”
许遂跟郝聪鸣保持着两米多的距离，不紧不慢地道：“我不喜欢鞑子朝的东西，给我介绍点华夏正统的，贵点也没有关系。”
郝聪鸣又露出疑惑的神色：“怕你买不起，我也是为你着想。”
许遂：“那你别管，有没有钱是我的事情，介不介绍是你的事情。
“你要是介绍不了，就给我换个人，然后我再投诉你！”
又投诉！又投诉！
郝聪鸣心态有点崩，许遂这王八蛋都快把“投诉”俩字当成紧箍咒念了。
确实有效，好头疼！
学徒规矩严，投诉不了几次，别说拜师了，甚至有可能直接劝退。
强压下怒火，郝聪鸣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他想起刚刚收的北宋耀州窑瓶子，贵点没关系是吧？华夏正统是吧？
老子这就给你介绍！
你要是买不起，看我不嘲讽死你！
郝聪鸣语气转缓，带着一丝不怀好意：“宋代的长颈瓶要不要？宋代算是华夏正统吧？”
许遂装作没看见他眼神里的算计：“什么是长颈瓶？”
郝聪鸣心里不屑，真特么乡巴佬，啥都不懂，还敢来逛古董店？
指着博古架上的月白长颈瓶道：“就是那个！”
许遂眼睛里浮现出感兴趣的神色，走过去几步，就要伸手去拿。
郝聪鸣果断拦截：“你干嘛？”
许遂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看呐！怎么，不让看？”
郝聪鸣鄙夷道：“懂不懂规矩？几百万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上手？磕着碰着怎么办？算谁的？”
许遂反问：“不让碰，我怎么看？不看，我怎么买？”
郝聪鸣：“你别动，我拿下来，放桌子上你再看。
“而且，只能看，不准摸！”
许遂耸耸肩，退后几步，不置可否。
郝聪鸣忍着憋屈从博古架上往下拿。
感觉今天许遂就是来刻意给自己找麻烦的。
如果不是在工作，他真想上去给这家伙邦邦几拳。
就在郝聪鸣的手刚刚接触到月白釉长颈瓶的时候，许遂的脑海里浮现了对话框——
“检测到非生命体可还原对象：完整度100%的北宋耀州窑月白釉长颈瓶，是否还原到上一个状态？”
“是/否？”
现在距离上次还原早就过了一个小时，还原冷静期已过。
许遂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距离郝聪鸣至少3米：“是！”
“消耗1张初级还原卡，积分+10。
“完整度100%的北宋耀州窑月白釉长颈瓶已经还原到上一个状态：完整度78%的北宋耀州窑月白釉长颈瓶（碎片）。
“初次对同一物品实施第二次还原，触发小概率事件‘出尔反尔’，宿主自控能力+1。”
自控能力什么鬼？
很快许遂就明白了，原来可以让自己可以随心地控制作案工具！
我勒个去，这能力有什么用？
COS柳下惠？
许遂觉得有点鸡肋，增加点余额或者身体属性不好吗？
许遂还没吐槽完，郝聪鸣已经出事了！
长颈瓶刚刚离开博古架，郝聪鸣感觉双手诡异地滑了一下，瓶子似乎变得滑不溜手，有点把握不住。
郝聪鸣的魂儿立刻飞出去半截，他赶紧用力抓。
但那瓶子好似变成了泥鳅，滑溜从他双手之间穿过，如脱缰的野马般扑向地面。
时间好像静止了，天地万物凝固，只有瓶子在下坠。
郝聪鸣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头发都竖了起来，窒息感扑面而来。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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