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风裹着碎雪粒,砸在摩托车挡风镜上“噼啪”作响。陈溯眯着眼盯着前方三束晃动的车灯,怀表在掌心硌得发疼——双怀表的光链不知何时缠在了一起,泛着焦躁的浅红光,像是在预警前方的危险。
“他们往‘断砂崖’跑了!”林深伏在陈溯耳边大喊,风声几乎吞掉他的声音,“那地方是草原的死路,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有一条窄路能过,他们想把我们逼下去!”
阿强猛地拧动车把,摩托车在碎石路上划出一道弧线,避开一块半埋在土里的枯木。车后座的修表木盒撞得“砰砰”响,老周之前塞进去的备用银线砂罐在里面滚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极了“重启”时沙漏倒计时的声音。
陈玥坐在另一辆摩托车的后座,怀里紧紧抱着《沙漏与沙枣》,书脊上的沙枣图案被夜风刮得微微发烫。她突然指着前方:“哥!他们在扔东西!”
众人抬头看去,最前面那辆摩托车的后座突然抛出一串银线砂——砂粒落在地上,遇风就燃,形成一道火墙,挡住了去路。阿强反应极快,猛踩刹车,摩托车在火墙前半米处停下,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人脸颊发疼。
“是‘燃砂’!”林深掏出老鬼的笔记本,快速翻到某一页,“我爷爷写过,‘燃砂’是银线砂的变种,遇风即燃,温度能烧穿铁皮,不能硬闯!”
陈溯盯着火墙,又看了看远处渐渐消失的车灯,心里急得发慌。他突然想起老周的修表木盒里有降温用的酒精棉,立刻喊:“老周!酒精棉!用酒精棉铺在地上,能暂时压灭火焰!”
老周立刻打开木盒,掏出所有酒精棉,和沈时一起铺在火墙前的地面上。酒精棉遇热挥发,冒出白色的雾气,火墙的火势果然减弱了些。阿强抓住机会,发动摩托车,压低车身,从火墙边缘冲了过去——车座被火星燎到,冒出一股焦糊味,却没人顾得上管。
穿过火墙后,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前方不远处就是“断砂崖”,崖边的路只有半米宽,底下是黑漆漆的深渊,只能看到偶尔闪过的银光,像是崖底堆积的银线砂。“环主”的三辆摩托车已经开到了崖边,正停在那里,像是在等他们。
“停下!”陈溯喊住阿强,摩托车在离崖边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众人跳下车,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三人——“环主”戴着黑色头盔,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透着冷意的眼睛;“老砂”和“老环”站在他身后,手里各拿着一把缠着银线砂的刀,刀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把‘誓砂核心’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环主”的声音经过头盔处理,带着机械的冷硬,听不出情绪。
陈溯握紧怀里的核心,往前走了一步:“你想要核心,无非是想启动‘第102次重启’,救你的家人。可你有没有想过,强行重启会让多少人陷入‘永冻’?十年前的悲剧,难道你还要再演一次?”
“环主”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他猛地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脸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像一道狰狞的印记。“十年前,我的妻子和孩子就是在‘重启’里失踪的!”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是‘守林人’!是他们的‘誓砂核心’控制了重启,让我的家人永远困在了里面!我只要一次机会,一次就能救回他们!”
林深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手里举着老鬼的日记:“你错了!我爷爷从来没有控制过重启!十年前的‘局部重启’是‘偷砂人’私自触发的,我爷爷为了救被困的人,耗尽了自己的‘誓砂’,最后才失踪的!你看这日记,里面记满了他想找到失踪者的记录,包括你的家人!”
“环主”盯着日记,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却很快又变得坚定:“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我的家人还活着!否则,我今天一定要拿到核心,启动重启!”
就在这时,沈时突然指着“环主”的口袋:“你口袋里的令牌,根本不是完整的!你自己也知道,就算有核心,没有完整的令牌,也启动不了‘第102次重启’!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环主”的手猛地攥紧口袋,脸色变得难看。陈溯趁机说:“我们可以帮你找你的家人!老鬼的日记里有‘重启失踪者名单’,还有‘寻回方法’,只要我们一起合作,说不定能找到他们。可如果你强行重启,不仅救不了他们,还会让更多人失踪,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老砂”突然慌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环主,他说得对!我们根本启动不了重启,不如……不如跟他们合作吧!我不想再逃了!”
“老环”也跟着点头:“我也不想!我只是想赚点钱,没想到会闯这么大的祸!”
“环主”看着身边动摇的两人,又看了看陈溯手里的日记,眼神里的挣扎越来越明显。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破碎的令牌——和“老环”的令牌正好能拼成一块完整的!“这是我找到的另一块令牌碎片,”他的声音带着疲惫,“我以为只要凑齐碎片和核心,就能启动重启,可我试了无数次,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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