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手机杵在胡同口,屏幕里苏晚的消息还在闪 —— 不是干巴巴的 “等你消息”,而是带了个缩成一团的发抖小猫表情包:“我在村口石墩上坐着呢,风刮得人耳朵疼,你跟张叔慢慢聊别着急。我把探测器揣怀里捂热了,免得一会儿低温失灵,到时候找碎片更麻烦。” 末尾还多补了句:“小李刚在巷口买了热豆浆,给你留了杯甜的,他说你一紧张就忘了喝水,特意让老板多放了糖。”
指尖划过屏幕,刚想回 “马上到”,身后就炸起小李的大嗓门,还带着点喘:“林默!你磨磨蹭蹭干啥呢!豆浆都要凉透了!” 转头就见他扛着消防斧跑过来,斧刃上沾的灰蹭了裤腿也不管,左手拎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三杯冒热气的豆浆。递我那杯时烫得他龇牙咧嘴,手还在半空晃:“快接着!烫死我了!苏晚那杯我用外套裹着呢,她胃不好,凉的喝了准疼。”
进四合院时,张叔正背对着我们捻符纸,指尖捏着张黄符,动作慢悠悠的,听见脚步声也没回头。小李先开的口,直来直去的:“张叔是吧?我们找青铜碎片拦柳轻烟,您知道啥线索多指点指点!” 张叔却只扫了眼他手里的斧子,目光又落回我身上,像没听见小李的话 —— 那刻意的忽视,让小李举着豆浆的手顿在半空,指节都有点发白。我赶紧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递了个 “别在意” 的眼神,转头把爷爷的手札残页递过去,声音放软了点:“张叔,您看这个,残页上画的青铜碎片纹路,是不是跟您说的老宅里的对得上?”
我凑过去,从兜里掏出那页泛黄的手札残片 —— 是之前从图书馆暗格里翻出来的,上面用红笔描了半块青铜碎片的纹路,边角都被我摸得发毛。“张叔,柳轻烟要凑齐十二个锚点开裂隙,我们才拆了两个,还缺能压诡气的东西。爷爷生前说您……”
“别拿你爷爷压我。” 张叔终于回头,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指节又黄又干,捏着符纸的手紧了紧,“那碎片我知道,在城郊那栋废老宅里,祭祀台底下埋着呢。但那地方邪性得很,有魂手守着,我昨天去探了趟,留了三炷黑香在台上 —— 香灭之前必须拿到碎片,不然魂手能把你们的灵觉都吸干净,到时候连走路都得摸瞎。” 他说着掏出张揉得皱巴巴的地图,指腹在上面戳了戳,印子都泛白了:“就这儿,别走错路。那片荒宅长得都一样,认错了门,就等着喂魂手吧。”
我接过地图,纸边卷得像波浪,还沾着点湿泥,应该是昨天探路时蹭的。正想再问魂手有啥弱点,院门外又传来小李的喊声:“林默!走了走了!苏晚都在村口等半天了,风越来越大,再等她该冻感冒了!” 回头就见他扛着斧子跑进来,斧刃上还沾着昨天拆包子铺地下室的黑灰,裤腿上蹭的土都结了块。“磨叽啥啊,再耽误下去,太阳都要偏西了!”
张叔瞥了眼小李的斧子,嘴角撇了撇,语气有点冷:“蛮力到了那儿没用,到时候听林小子的,别瞎冲,魂手不吃硬的。”
我们仨往老宅赶,刚到村口就看见苏晚 —— 她坐在石墩上,怀里揣着探测器,屏幕亮着微弱的光,手指还在轻轻摩挲仪器边缘。“怎么样?张叔肯给线索了吗?” 她一看见我们就站起来,眼里带着点期待,冻得发红的手还在往兜里缩。我把地图递过去,她展开一看,眉头立马皱了:“这老宅我爷爷提过,二十年前就没人住了,听说当年住这儿的人没一个善终的,闹魂闹得厉害。”
小李扛着斧子走在最前面,荒草快没过膝盖,走一步就 “哗啦” 响,惊起一群飞虫,扑在脸上痒得很。老宅的木门烂得只剩个框,上面挂的蛛网被风吹得晃悠,沾了不少灰。门框上的对联褪成了灰白色,只能看清 “平安” 俩字的残边,剩下的都被雨水泡烂了。往里走,院子正中央的祭祀台特别扎眼 —— 青石板砌的,裂了好几道缝,缝里嵌着黑灰,不知道是香灰还是别的。台上摆着三炷黑香,香灰积了薄薄一层,像刚点过又灭了似的,透着股诡异。
张叔跟在后面,掏出个火折子,“啪” 地吹亮,火苗舔着香头时,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沉:“这香我加了延时符,看着烧得慢,实际就剩二十分钟。魂手怕光,你们找碎片的时候,别让影子盖着祭祀台,不然它立马钻出来缠人。”
火折子刚灭,苏晚手里的探测器突然 “嘀嘀嘀” 尖叫,红灯刺得人眼慌。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猛地晃了一下,脚踝被一只青黑色的手缠得死死的 —— 那手枯得像老树根,指甲缝里还沾着泥,正往她腿上爬。苏晚的脸瞬间白成纸,声音都发颤:“林默!它…… 它吸得我骨头缝都疼!”
小李的斧子 “哐当” 砸在地上,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拽苏晚,手刚碰到她的胳膊,就被苏晚狠狠推回来:“别碰!魂手一砍就散成更多,到时候更难对付!” 他急得抓头发,嗓门都变调了:“那咋办啊!总不能看着它把你拖进地底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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