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烨拖着虚弱的身躯,一步步逼近那个行为诡异的护工时,层流室内,代表生命危急的红色警报器毫无预兆地、尖锐地炸响!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穿透走廊,把压抑的空气撕得粉碎。
李烨浑身一震,心脏猛地揪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紧接着,对讲系统里传来孙菁崩溃的哭喊声,带着绝望的破碎感:“医生!医生!快!安安的血氧饱和度在急剧下降!快啊——!”
李烨抬头,眼睁睁看着层流室门上方的指示灯,从安稳的绿色瞬间变成刺目的猩红。
“怎么了怎么了?孩子出事了?”旁边的大妈吓得站起来,声音都在抖。
“快让让!都让让!”
主治医生带着医护团队冲过来,脚步声杂沓急促,每个人脸上都绷得紧紧的。
走廊里瞬间乱成一团,家属们纷纷起身张望,议论声、脚步声、警报声混在一起。
李烨的目光却没离开那个护工——她趁着混乱,脚步又快了几分,低着头,推着车往刚被医生推开一条缝的缓冲间挤!
“想跑?没门!”
李烨心里嘶吼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原本靠墙都站不稳的身体,突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他跑得踉跄,衣角带起一阵风,几步就挡在了护工面前,张开双臂,死死堵住大门。
“你要干什么?!”
护工被他突然拦住,身体一僵,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强装镇定,伸手就想推他:“让开!我接到通知,要进去做紧急清洁消毒!”
“别在这儿骗人!”李烨纹丝不动,身体因为剧烈动作微微摇晃,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衣服瞬间湿透,“里面现在忙着救孩子,根本不需要清洁!”
“你一个外人懂什么?这是医院的规定!”
护工拔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耐,手还在使劲推他的肩膀。
李烨咬牙顶住,用尽全身力气反问:“规定?那你是哪个班次的?把工牌拿出来我看!”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嘈杂的警报声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凌厉。
“你这人怎么回事?故意找茬是吧?”护工脸色变了变,眼神开始飘。
这时候,一个抱着病历本的护士匆匆跑过,看到这边的争执,停下脚步:“怎么了?都让一让,里面紧急抢救呢!”
她看清护工的脸,眉头一下子皱紧:“王姐?你怎么在这儿?”
护工愣了一下,勉强笑了笑:“我……我来做清洁。”
“清洁?”护士的语气充满警惕,“你不是负责楼下内科三区的吗?谁让你到顶层VIP隔离区来的?这里要有调度指令才能进,你有吗?”
护工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我……我就是接到通知……”
“什么通知?谁通知你的?”护士追问,眼神越来越怀疑。
李烨一直盯着护工的手,看见她悄悄往推车下层的收纳格摸去,动作又快又隐蔽。
“不好!她要拿东西!”他心里一紧,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护工的手腕。
那手腕冰凉,还沾着冷汗,拼命挣扎着。“你放开我!你干什么!”护工尖叫起来。
“拦住她!她有问题!叫保安!快!”
李烨扭过头,对着护士嘶吼,声音里满是急切,肺里像要炸开一样疼。
护士反应过来,立刻按下衣领上的紧急呼叫铃,朝着护士站大喊:“保安!快!层流室门口!有可疑人员!”
护工见事情败露,眼神瞬间变得狠厉,另一只手猛地从收纳格里掏出一个口红大小的透明喷雾瓶,对准李烨的脸就想按:“你给我让开!”
“小心!”旁边的大妈吓得尖叫。
李烨下意识地侧头,喷雾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他趁着护工愣神的瞬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着她的手腕狠狠撞向旁边的瓷砖墙!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撞击墙壁的酸嘶声。
“啪嗒!”喷雾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里面的无色液体溅了一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两个保安和几个保镖从走廊两端冲过来,几下就把护工按在了地上。她还在疯狂挣扎,嘶吼着:“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孙菁从层流室里冲出来,头发凌乱,脸色白得像纸,眼睛通红,一出来就看到被保镖搀扶着的李烨。
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身体抖得厉害,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李烨!”孙菁跑过去,半抱半扶地撑住他,手掌触到他后背的湿衣,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滴在李烨的衣服上。
李烨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艰难地抬起手指,指向地上的碎瓶子:“她……她想混进去……那东西……快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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