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英!终于找到你了!”姚穆真踉跄着扑上前,将蜷缩在地的姚穆英紧紧扶进怀里。少女浑身浴血,银甲被黑血浸得发亮,连呼吸都细若游丝,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一丝清明。
“二哥……你怎么下来了……这里的毒……”姚穆英的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本能的急切。姚穆真这才惊觉掌心触到的冰壁泛着诡异的寒气,后背瞬间爬满冷汗,妹妹的提醒绝非虚言。
“别怕,二哥这就带你走!”他刚要运力将人抱起,冰窟深处便传来阴恻恻的笑:“哈哈,果然来了个情种!姑娘,快趁这功夫解毒吧,我可不会偷看。”
“住口!他是我亲二哥!”姚穆英拼尽全力冲着冰墙嘶吼,声音里满是羞愤。姚穆真立刻握紧腰间佩剑,警惕地四下张望:“藏头露尾的妖孽,敢现身一战吗?”
不等雪魔回应,姚穆英便急声道:“二哥别管它!快带我走!”姚穆真不再迟疑,背起妹妹足尖点地,正欲催动真气飞升,却发现周身真气如被冻住般凝滞,双脚像灌了铅似的寸步难移。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怒交加,刚要强行冲关,便觉双脚传来钻心的麻意,下一秒竟失去了知觉,直直瘫倒在地。背上的姚穆英也随之一跌,气息愈发微弱。
“一千年了,还没人能从这雪泥陷空活着出去。”雪魔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得意,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这冰毒专封经脉,你们逃不掉的。”
“大哥!别下来!我们都中毒了!”姚穆真仰头冲着洞口嘶吼,声音穿透冰层,恰好传到刚抵达洞口的姚穆雄耳中。姚穆雄脸色骤变,他终于确认,这里便是北域禁地雪泥陷空!他当即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催动周天大法,一道浑厚的真气如银龙般探入冰窟,试图将两人托出。
真气触到姚穆真时,瞬间将他包裹而起,缓缓向上悬空。可姚穆英却纹丝不动,体内真气早已耗尽,毒已侵入心脉。看着二哥渐渐升空,她眼中闪过决绝,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将自身残余的真气尽数渡给姚穆真:“二哥……找到父亲……好好活着……”
姚穆真在空中猛地一颤,昏死过去前,只听见妹妹最后一声微弱的呼唤。姚穆雄在洞口接住弟弟,立刻以自身真气为他疗伤,可那冰毒阴寒刺骨,即便稳住了伤势,姚穆真醒来时仍无法站立。“大哥,穆英她……”姚穆真泣不成声,“下面是雪泥陷空,她为了救我……你千万别下去,否则我们兄弟三人都折在这里,北域就完了!”
姚穆雄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清楚方才催动周天大法已耗去半数修为,强行闯入只会重蹈覆辙。最终,他只能背着姚穆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峡谷,这是他作为北域储君的无奈,也是最痛的抉择。
冰窟中,姚穆英伏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雪魔的声音突然响起,没了往日的阴毒,多了几分复杂:“你疯了?耗尽真气只会加速毒发!”
“他是我二哥……我不能看着他死……”姚穆英喃喃着,气息越来越弱。冰墙后沉默了许久,突然一道淡蓝色真气破墙而出,直直贯入她的头顶。雪魔的声音带着几分别扭:“别乱动!我可不想刚见着个像样的,就看着她死了,当年我三位哥哥,也是这样护着我的。”
姚穆雄将姚穆真带回圣光城后,遍请宗族高修医治,却无一人能解冰毒。眼见弟弟每日毒发时痛不欲生,姚穆雄咬牙做出决定:“断足保命!”
“大哥不要!我宁可死,也不要做废人!”姚穆真哭喊着,宗族长者们无不痛心。姚穆雄红着眼眶按住他:“穆真,活着才有希望!你若出事,我怎么对地下的父亲和妹妹交代?”白光闪过,断足之痛让姚穆真昏死过去,而姚穆雄的心中,早已被愧疚与无力填满。
“大皇子,雪泥陷空乃上古封印之地,五百年前宗族先辈曾尝试救援,连先帝都在场,最终也只能无功而返。”长者的话,彻底断了姚穆雄救回妹妹的念想。朝堂上,百官早已因帝位继承吵成一团:一派主张姚穆雄即刻登基稳定人心,另一派则坚持要寻回姚光大帝。姚穆雄始终偏向后者,即便父亲疯癫,也是北域之主,他绝不能行篡逆之事。
深夜,姚穆雄孤身飞往绝地。“师父,弟子无能,求您出手相助!”他跪在绝地入口的冰石上,嚎啕大哭,声震雪原。寒风卷着雪花落在他身上,不多时便结了层白霜,他却始终挺直脊背,不肯起身。
“徒儿,若为师不在,你空等半日亦是徒劳,不如回去主持大局。”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冰层下传来,带着洞悉世事的沉稳。姚穆雄猛地抬头,泪水混着雪水滑落:“师父,北域危在旦夕,妹妹生死未卜,父亲踪迹全无,弟子真的走投无路了!”
话音未落,一位白衣老者踏雪而来,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正是与北玄大帝称兄道弟的绝地老人。姚穆雄扑上前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求师父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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