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途驱车回到杭科院家属区,车窗外的霓虹在他眼底晕开一片模糊的光。进屋后,热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心头那份沉甸甸的郁气。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宋峤的身影如同被按下循环键的影片,在脑海里反复回放——她笑起来时眼角眉梢的甜软,拒人千里时清冷如霜的侧脸,还有上次受伤时强撑着不肯示弱、苍白到透明的小脸,甚至连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说话时清润又带点韧劲的语调,都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花途平躺在床上,睁着双眼蹬着天花板,乖乖的承受着这股相思的折磨。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自言自语的道:“这女人最近是不是犯太岁呀?短短几个月,都受三次伤了!怎么办?他又不能每时每秒的守在她身边保护,再说即使他愿意,可人家也不愿意不是……”花途顿时愁的坐在床上抓耳挠腮的想办法。“啊!有了!去灵隐寺!!!给她求一张平安符回来!”花途还记得他小时候,每年的初一,中秋,爸爸妈妈都要带着他去灵隐寺烧香拜佛,祈祷一家人平安顺遂。
作为”东南第一刹”的灵隐寺呢,有着1700多年的历史,是杭城香火最旺的祈福地。尤其是天王殿的弥勒佛是平安祈福的核心,很多本地人及慕名而来的游人都在这里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心爱的人平平安安。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花途再也无半分睡意。他速度的起床穿衣,抓起车钥匙就往门外冲,连夜赶往灵隐路法云弄1号。车停在飞来峰外,夜色还浓,寒气浸骨,他却半点不觉冷,只盯着景区大门,满心盼着六点半的开门时间,只想做第一个冲进天王殿为她求得平安的人。
另一边,宋峤也睡得并不安稳。半边身子的淤伤一碰就疼,为了不压到伤处,她整夜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早上醒来时,后背僵硬得像是生了锈,脸色也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唇瓣干涩得起了细纹。她对着镜子,细细敷了层提亮气色的底妆,又抹上滋润的豆沙色口红,看着镜中重新有了几分鲜活的自己,才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昨天的事故,耽误了不少要紧急处理的工作,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宋峤没像往常那样把太子带去公司。平日里宋峤不忙的时候,太子都是跟着她去公司玩的。宋峤把草料,零食,玩具都给它备足好,动画片《猫和老鼠》也打开小声的放着,又敞开院子里的小角门,让它可以去草地上跑一跑,晒晒太阳追追蝴蝶什么的,做完这一切,才转身出门上班。
傍晚的五点四十分,经过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宋峤手头的工作总算处理得七七八八了,她揉着酸胀的脖颈和腰,抬头看了眼窗外,已是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公司里很多同事早已按“早九晚五”的作息下班回家了——峤宇从不提倡无效加班,更是反对员工拖沓低效率的做事,提倡尽可能的给员工留足私人生活的空间,尽可能多的享受自己的家庭生活。
她走到落地窗前伸展四肢,刚想缓解一下眼睛的疲劳,秘书艾米就踩着轻快的脚步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八卦笑意:“老大!花大院长又来啦,说是来看看你~”
宋峤愣了一下,指尖顿在窗沿上:“他又来做什么?”
艾米麻利地泡好茶,冲宋峤挤了挤眼睛,轻手轻脚地拉上门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向自家老板递了个“你懂的”眼神。
“你今天好点了吗?身上还疼不疼?”花途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目光落在她脸上细细打量。纵使化了妆,那眼底的倦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不过整体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他稍稍放下心来,又不自觉地往她身边挪了半步,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还好,没什么大碍,谢谢。”宋峤的语气依旧清淡,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温度。
“那就好。”花途眼睛一亮,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语气带着几分邀功似的雀跃,“猜你还没吃饭,给你带了点东西。”
“嗯,还真有点饿了。”宋峤诚实地点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往常这个点,她早该在家吃过晚饭,要么练琴,要么窝在沙发上刷剧休息了,今天忙得连饥饿感都被压了下去。
“快过来尝尝!”花途开心地招呼着,自顾自走到茶几旁坐下,一层层打开保温桶。最上层是切得整齐的五香酱牛肉和牛筋,纹理分明,香气扑鼻;中间一层是整条清蒸笋壳鱼,雪白的鱼肉莹润如玉,点缀着翠绿的豌豆和嫩黄的姜丝,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第三层是香菇玉兰花炒虾仁,色泽鲜亮;最底下一层,是满满当当的猪肝枸杞粥,冒着温热的香气。
宋峤看着这一桌子“补血套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语气里带了点揶揄:“花总,你这是怕我亏了身子,特意给我大补血呢?”
花途见她眉眼弯弯的俏皮模样,心头像是被温水浸过,生出许多欢喜来,软得一塌糊涂。他把勺子和叉子递给她,眼神里满是期待:“快尝尝味道怎么样!都是食堂做的,这鱼是淡水鱼,不是发物,我特意查过的,你放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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