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寒风穿透单薄的外套,秦思思打了个寒颤,紧紧抱住自己在便利店门口的塑料椅上蜷缩着。两个塞得变形的行李箱歪倒在脚边,其中一个的轮子在她被赶出公寓时摔坏了,拖行时发出刺耳的噪音。
她掏出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刺眼的光。第一个拨给徐佳奕,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她不死心,换了个号码再打,依然是同样的结果。他把她所有的号码都拉黑了。
手指颤抖着找到魏妍的名字,这个曾经无话不说的闺蜜。电话接通后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再打过去,只剩下“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回复。她打开微信,给魏妍发消息,屏幕上弹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翻找着通讯录,试图联系其他朋友。大学同学、前同事、甚至曾经巴结她的远房亲戚,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刚一接通就找借口挂断。有一个大学室友甚至直接说:“思思,我们现在不方便联系,我老公不让我跟你来往。”
最后,她的手指停留在“妈妈”的号码上。犹豫了很久,她按下拨号键。听筒里传来漫长的等待音,就在她以为终于有人会接听时,电话被转入了语音信箱。
“妈,是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无家可归了,能不能......”
话没说完,电话突然被切断。她再打过去,只剩下“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提示。连她的亲生父母,也把她屏蔽了。
便利店的门开了,一个店员走出来,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女士,我们这里不能过夜。”
秦思思慌乱地站起来,拉着两个笨重的行李箱退到人行道上。店员在她身后锁上店门,把“营业中”的牌子翻到“休息中”那一面。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驶过的出租车。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行李箱的坏轮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路过一家星级酒店,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从前,这种地方是她经常出入的场所,现在却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三万元现金,这是她最后的积蓄。住一晚酒店就要花掉好几千,她舍不得。
她继续拖着行李往前走,在一家银行的自动取款机隔间里暂时歇脚。玻璃门关上后,狭小的空间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她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把行李箱挡在身前。
透过玻璃,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妆容早已哭花,昂贵的真丝衬衫在刚才的拉扯中皱得不成样子。这还是那个曾经在江城名流圈小有名气的方太太吗?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紧张地屏住呼吸。一个流浪汉在门外打量着她,敲了敲玻璃。秦思思吓得缩成一团,直到对方无趣地离开,才松了口气。
她打开其中一个行李箱,想找件厚衣服披上,却发现徐佳奕把她的东西塞得乱七八糟。真丝连衣裙和牛仔裤缠在一起,昂贵的护肤品瓶盖松了,液体漏得到处都是。她心疼地拿起一件被化妆品染污的羊绒衫,这是方旭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都是方旭的错......”她喃喃自语,把羊绒衫紧紧抱在胸前,“如果不是他,我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个念头给了她些许安慰。对,都是方旭绝情,都是世道不公,都是那些人不讲情面。她秦思思永远是受害者,永远是被辜负的那一个。
凌晨四点,保安来敲玻璃门:“这里不能过夜,请离开。”
她只得再次拖着行李走上街头。这一次,她找到了一座天桥底下。这里已经有两个流浪汉在睡觉,她犹豫了一下,在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坐下。
寒冷让她无法入睡。她看着桥上来往的车辆,每一盏车灯都像在嘲笑她的落魄。曾几何时,她坐在温暖的豪车里,看着窗外的流浪汉,还曾鄙夷地说过:“这些人就是不肯努力工作。”
如今,她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天亮时分,她数了数身上的现金。三万元,在从前还不够她买一个包,现在却是她全部的家当。她必须精打细算,否则很快就会流落街头。
第一个行李箱的轮子终于彻底脱落,她只能费力地拖着它往前走。路过一家早点摊,热腾腾的包子香气让她胃部一阵抽搐。她花了五块钱买了两个素包子,坐在马路牙子上狼吞虎咽。
摊主找钱时,认出了她:“你是不是那个......电视上那个......”
秦思思慌忙抓起行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那个地方。她能感觉到摊主和其他食客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背上。
在这个寒冷的清晨,她拖着破损的行李,漫无目的地走在江城的街道上。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唯一确定的是,她已经众叛亲离,无家可归。而这一切,在她看来,从来都不是她自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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