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夜色如墨,黑石山矿场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山风呼啸,卷起碎石与沙尘,拍打在矿场高大的木栅栏上,发出“吱呀”的异响,如同鬼魅的低语。
苏云琅、石萋萋与陈默三人身着矿工的粗布黑衣,脸上抹着厚厚的炭灰,混在一群被押往矿场的刑徒中,缓缓靠近矿场大门。苏云琅将母亲的铜尺藏在腰间,陈默背着装有工具和图纸的布包,石萋萋则紧紧攥着一块特制的琉璃碎片——这是苏云琅为破解机关准备的“聚光镜”,能通过月光折射触发特定机关。
“都给我快点!磨蹭什么!”矿场门口的守卫手持长鞭,狠狠抽打着刑徒,语气凶狠。这些守卫身着黑衣,腰间佩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入矿场的人,显然是娄元启的私兵。
陈默压低声音,对苏云琅和石萋萋道:“等会儿守卫盘问,就说我们是新来的矿工,懂点石匠活,被韩七大人特意调来矿场深处干活。”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三人随着刑徒队伍走到门口,守卫果然拦住了他们:“你们三个,看着面生得很!是哪里来的?”
陈默上前一步,佝偻着身子,装作胆怯的样子,用沙哑的声音回道:“回大人,我们是新来的,懂石匠活,韩七大人说矿场深处需要人手,特意把我们调来的。”
守卫上下打量着三人,目光在苏云琅和石萋萋身上停留片刻——两人身材瘦小,看起来确实像常年干苦力的矿工。守卫又看向陈默,见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不像有什么威胁,便挥了挥手:“进去吧!记住规矩,不许乱跑,否则格杀勿论!”
“是是是!”陈默连忙点头,带着苏云琅和石萋萋走进矿场。
进入矿场后,景象愈发压抑。矿场内部灯火通明,却照不亮空气中弥漫的粉尘与绝望。无数矿工赤裸着上身,在监工的皮鞭下埋头苦干,他们的手上、身上布满了伤痕,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矿场四周布满了岗楼,弓箭手警惕地盯着下方,稍有异动便会箭如雨下。
“这些矿工,大多是被娄党强征来的匠籍子弟和刑徒。”陈默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悲愤,“他们日夜劳作,稍有不慎就会被监工打死,尸体直接扔进矿坑,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苏云琅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不忍。这些矿工的遭遇,正是世袭匠籍制度的悲剧缩影。她握紧拳头,心中的改革信念愈发坚定——她不仅要为母亲复仇,还要废除这腐朽的制度,让天下匠人不再受此压迫。
石萋萋看着那些被皮鞭抽打、哀嚎不止的矿工,眼圈泛红,咬牙道:“娄党真是太残忍了!等我们拿到证据,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先忍耐。”苏云琅低声道,“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兵器库,不能节外生枝。”
三人按照陈默记忆中的路线,避开巡逻的守卫,朝着矿场深处的古祭坛方向移动。沿途的矿工们麻木地看着他们,没有人多问,也没有人关心——在这暗无天日的矿场里,每个人都自顾不暇。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的古祭坛。祭坛由黑色的巨石堆砌而成,上面布满了苔藓与刻痕,散发着古老而诡异的气息。祭坛四周没有守卫,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古祭坛到了。”陈默停下脚步,指着祭坛道,“兵器库的入口就在祭坛下方,入口处设有三道机关,我们必须依次破解,才能进入。”
苏云琅拿出图纸,借着月光仔细查看:“第一道机关是‘流沙陷阱’,祭坛的台阶下暗藏流沙,一旦踩错台阶,就会被流沙吞噬。第二道是‘石门机关’,需要转动祭坛上的石雕,才能打开石门。第三道是‘星象锁’,需要根据星象排列,调整锁芯的位置,才能彻底打开入口。”
“我先去探查一下流沙陷阱。”石萋萋自告奋勇,她从小跟着父亲学石匠,对石材的纹路和重量变化格外敏感。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祭坛台阶前,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敲击台阶。台阶由黑色巨石铺成,表面看起来一模一样,但石萋萋凭借敏锐的触感,很快发现了端倪:“云琅,这些台阶的敲击声不一样!有的声音空洞,有的声音沉闷。空洞的应该是陷阱触发点,沉闷的才是安全通道。”
苏云琅点头,拿出准备好的细麻绳,一端系在石萋萋腰间,另一端由陈默拉住:“小心点,一旦触发陷阱,我们立刻拉你回来。”
石萋萋应了一声,踩着那些声音沉闷的台阶,一步步走上祭坛。她的动作轻盈而谨慎,每走一步都仔细确认。当她走到祭坛顶端时,果然没有触发流沙陷阱。
“安全了!”石萋萋对着下方喊道。
苏云琅和陈默顺着石萋萋开辟的安全通道,也走上了祭坛。祭坛顶端中央,矗立着一尊高达丈余的石雕,石雕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魔神,双手各持一把巨斧,底座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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