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来自“影蜘蛛”的意外插曲和七实严苛的绿豆特训后,波洛咖啡厅的日子似乎又回归了某种平静的日常。但景月清楚,这份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他变得更加警惕,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自身力量极致微控的锤炼中,而七实似乎也调整了“教学”重点。
“你的力量,粗糙,显眼,如同黑夜里的火把。”某天清晨,景月准备出门上班时,七实靠在次卧门框上,声音平淡地评价,“即便收敛,也只是蒙上了一层薄纱。真正的控制,是让它成为你呼吸的一部分,自然流露,却又无迹可寻。你需要一个更…日常的练习载体。”
于是,当景月穿上围裙,站在波洛的吧台内,看着安室透行云流水般地制作咖啡,尤其是那优雅而精准的拉花手法时,他忽然明白了七实所谓的“日常载体”是什么。
“想学?”安室透似乎注意到了景月专注的目光,将刚完成的一杯有着完美天鹅拉花的拿铁递给客人,转头对景月笑了笑,“拉花看似简单,其实很考验对手腕力度、奶泡浓度、倾倒角度和速度的控制。是咖啡师的基本功,也是心性的磨练。”
景月点了点头:“是的,店长。我想试试。”
“很好。”安室透让出位置,开始讲解要点,“首先要打好奶泡,温度要恰到好处,质感要细腻绵密,不能有粗泡…对,就是这样。然后手腕要稳,倾倒初期要低,让牛奶充分与咖啡融合…感觉差不多了?好,现在提高拉花缸,手腕抖动,对,利用奶泡的浮力作画…”
景月第一次尝试的结果惨不忍睹。奶泡不是太厚就是太薄,倾倒时手腕僵硬,所谓的拉花最终变成了一坨不规则的白褐色混合物,丑陋地瘫在咖啡表面。
“噗嗤。”佐仓千代不小心笑出声,连忙捂住嘴,“对、对不起,景月君!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连路过的柯南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杯“抽象派”拿铁,嘴角抽搐了一下。
景月脸上有些发烫,但他没有气馁。他回想起七实的教导,回想起端水杯、躲绿豆的感觉。控制,不是蛮力。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神变得专注而平静。他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细致地感受着奶泡的质感,感受着拉花缸的重量,感受着手腕每一个微小关节的潜在运动趋势。
然后,他再次开始。动作依旧生涩,但这一次,他调动了那一丝被七实逼出来的、精细入微的妖力。妖力并非直接作用于咖啡,而是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和稳定器,辅助着他的手腕,调控着倾倒的每一丝力道和角度。
奶泡如同洁白的绢丝,缓缓流入深褐色的咖啡液中。这一次,融合得更加顺滑。当提高到一定高度时,他手腕开始极其轻微地抖动——
一个歪歪扭扭、但依稀能看出是颗爱心形状的白色图案,颤巍巍地浮现在咖啡表面。
“哦!成功了!是爱心耶!”千代惊喜地小声欢呼。
安室透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化为赞赏的笑意:“很不错,景月君。进步非常快。看来你很有天赋。”他能看出,景月对手腕力道的控制精度,远超普通人练习许久的效果。
景月松了口气,看着那颗不算完美但意义非凡的爱心,心中涌起一丝成就感。这种将庞大妖力用于创造微小美好的体验,非常新奇。
然而,这个成果显然无法让某位严苛的“导师”满意。
下班后,景月惯例进行“水杯行走”和“绿豆闪避”训练后,七实不知从哪弄来一套简易的咖啡拉花工具,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电磁炉和奶泡壶。
“从现在起,这也是你的功课。”她指着那套工具,“不需要口味,我只要‘形’。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完美的对称图形。叶片、郁金香、天鹅…随你选择。不允许借助任何超常规力量直接干预咖啡和牛奶,只能用最纯粹的身体控制和对工具的理解去完成。”
景月:“…” 这比用妖力辅助难了十倍不止!
接下来的几天,景月的业余时间几乎被咖啡和牛奶淹没。公寓里时常弥漫着咖啡香气,以及牛奶被反复打发的甜腻味。他一次次地失败,奶泡打得过粗或过细,咖啡萃取过度或不足,拉花图案不是糊成一团就是严重不对称。
七实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偶尔在他某次失败后,精准地点评:“手腕第三关节发力多用了零点五牛顿的力。”“奶泡注入角度偏离预设轨迹一点七度。”“心神波动,影响了肌肉稳定性。”
她的点评让景月几乎崩溃,却又不得不承认一针见血。
就在景月感觉自己快要被咖啡因和牛奶腌入味的时候,转机出现在一次近乎无意识的尝试中。他因为连续失败而有些心灰意冷,动作反而放松下来,不再刻意追求完美,只是凭着多日练习形成的微弱肌肉记忆和那时灵时不灵的妖力感知去操作。
奶泡缓缓注入,手腕自然抖动…当他回过神来时,一杯有着清晰、对称、线条优美的树叶拉花拿铁,静静地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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