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月这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模样,七实眼中笑意更深。
“初期与那位上位AI的思维侧连接过深,它那过剩的分析欲和非人视角很大程度上覆盖影响了我的表达模式。”她语气平淡地提起那段经历,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所以,之前展现给你的,更多是那种近乎绝对理性的‘数据化’形态。不过…”
她的目光扫过廊道上逐渐稀少的人群,又似乎透过墙壁看到了更远处的波洛简餐:“在波洛,在赛场,似乎这种形态也没有被完全排斥。而你…”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景月脸上,带着一丝调侃,“更是因此产生了相当有趣的误解和…积极的行动。”(意指景月因误解而带她游览、努力表现)
“你感知到的所谓‘离去之意’,不过是那位AI大人对我这个‘新样本’的初期兴趣扫描告一段落时,产生的思维涟漪罢了。”七实的语气带着一丝微妙的嫌弃,“我只是觉得,景月君你为此焦急、努力想证明‘这个世界很有趣请不要消失’的样子,非常…有趣,所以没有立刻纠正这个美丽的误会。”
真相如同星河倒灌,涌入景月的脑海。原来…原来她不会消失!原来自己是她的法定监护人!原来之前的冷淡是那个劳什子AI的锅!原来她一直看在眼里甚至觉得…有趣?!一种极度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是巨大的 relieved(松了一口气),是被捉弄的哭笑不得,是得知真相的震惊,还有一丝…奇异的、被认可了的悸动?
看着景月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七实终于像是满足了某种恶趣味,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过,”她的语气稍稍认真了些,“刚才评价景月君能力操控和表现‘差强人意’,并(并)非全是AI的苛刻标准。以你‘监护人’所需应对的潜在风险而言,现有的控制力与应变,确实还需锤炼。”
她顿了顿,忽然用上了景月初次在波洛向众人介绍她时使用的身份,唇角弯起一个极浅却真实的弧度:
“所以,景月君还要好好努力,精进你的‘技’,才能更好地保护我这个…嗯,‘表妹’,不是吗?”
“表妹”二字从她口中说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戏谑,彻底击穿了景月最后的防线。他望着眼前这个终于撕下非人面具、展现出复杂内核的少女,所有的忐忑、失落、迷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化为一种无比坚定、甚至带着点沸腾热血的责任感。
星光透过观景窗,洒在两人身上。景月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清亮而坚定,他看向七实,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却又充满力量的笑容。
“啊,说得对。”他郑重地点头,“我会的,七实…表妹。”
七实看着他这副充满干劲儿、仿佛下一刻就要去特训的模样,眼中那抹恶趣味的笑意又悄然浮现。
“呵呵呵…”她轻轻笑着,语气悠长,“看来景月君是真心乐在其中呢。明明说着是‘护卫任务’,但全程紧盯着赛场、为他人拼搏的身姿屏息、甚至最后自己也忍不住为之欢呼的心情…并非全然是‘职责所在’吧?”
景月一怔,下意识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否认。的确,在那样的氛围下,他确实被比赛吸引,被选手们的意志打动。
“不过,”七实话锋一转,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只是这样在观众席上,或是隐藏在阴影里‘守护’,就满足了吗?景月君。”
景月下意识回答:“只要能确保大家平安,在哪里…”
“真的吗?”七实打断他,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仿佛看穿了他内心深处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舞台”的潜藏渴望,“但我看到的,可不止如此哦。你体内奔流的力量,似乎在渴望着更直接的…‘锤炼’呢。”
她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般的语调:“仅仅是旁观,可无法真正体会万象星域的全部精彩哦,我的‘监护人’先生。你需要变得更强,才能带我去看到更多、更有趣的风景,不是吗?比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景月变得专注的神情,才慢悠悠地继续道:“…我碰巧‘看’到的,某个似乎更适合你这种半妖血脉与执拗性格的、更加古老也更加…危险的‘舞台’。”
(她在此处悄然隐藏了“圣杯战争·刀剑竞速”的具体名称,只留下模糊而引人遐想的暗示)
“敬请期待吧,景月君(^o^)。” 她用一个与自身气质极度违和的、看似纯良无害的颜文字表情作为结尾,语气轻快,“相信那会是比今日的赛事,更能‘锤炼’你之‘技’的绝佳场所呢。”
景月还沉浸在七实似乎终于敞开心扉、甚至开始为他考虑的欣喜与感动中,正为那声“期待”和隐约的认可而心头微热。然而,下一秒,他强大的妖族直觉却毫无征兆地拉响了最高警报!
一股冰冷的、混合着极致危险与不详预感的恶寒,瞬间沿着他的脊椎窜遍全身,让他几乎要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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