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去,这院子倒是规矩整齐得很,只是没人,因大叶和尤公子还跟着,青萍很是犹豫,子龙见了,道:“我跟烟霞姐姐在前,大叶和尤公子跟在我的身后,青萍你在最后面。”
众人鱼贯而入,走到正房前,只见房门大开着,里面灯火通明,一个男人一边啜泣,一边在火盆里烧纸,嘴里念念叨叨,不知说些什么。
待看到几个人站在院子里,前面两个还举着剑,他显然吓了一跳,慢吞吞走过来问道:“敢问你们是谁?为何手持利刃来到我家?”
烟霞冷声问道:“贵府可是死了人么?”
那人点头:“拙荆和小儿于昨日暴毙而亡。只是,你,你们怎么知道的?”
烟霞摇头,“不对,你在撒谎!”
那人看了烟霞一眼,掩住一只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才道:“拙荆昨天就快不行了,方才将将断气。我怕吓着各位金贵小姐,所以才没有说实话。”
子龙收了剑,道:“我是羽林卫中郎将詹子龙,你不要害怕,你叫什么名字,做何营生?你的夫人和孩子是怎么死的?”
那人向子龙施了一礼,道:“我姓季,是一位教书先生。已中了进士。家中有几十亩薄田糊口,平时也教些学生识字念书。”
他回头看了看堂屋里摆着的棺材,“至于拙荆和孩子……”他擦了擦眼角,道:“外面寒冷,各位官爷不妨进来坐坐,也好容我细细禀告详情。”
于是几人就进了屋内,只有烟霞皱了眉头,站在院中。子龙对季先生道:“她喜欢在屋外面待着,就随她吧。”
季先生手忙脚乱地给几人沏茶,才发现家中根本没有热水,他正准备去烧水,被青萍拦住了,道:“让大叶去烧水吧。先生请坐,贵府死了两个人,循例你给我们大概说说经过吧。”
私塾季先生的原配太太一年前不幸生病死了,只留下了一个五岁的女儿叫小藕,父女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有一天晚上隔壁的李寡妇翻墙过来,给季先生送豆腐,不知怎的,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勾搭着好上了。
季先生是读书人,不愿意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情,就央媒人给李寡妇下了聘,择良辰摘吉日,一抬花轿正式地把李寡妇娶进了门。
一开始的时候,李寡妇对待小藕还不错。一家子其乐融融,倒也和谐。可三个月之后,季先生得到了一个高薪机会,但是需要到一户人家里去做先生。这么一来,家里就只剩下了李寡妇和小藕两个人。
李寡妇就开始时不时地给小藕脸色看了,小藕觉得李寡妇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非常气愤,就跟街坊的几位奶奶讲了李寡妇的不是。
闲话传来传去就走了样,传到李寡妇的耳朵里,可就非常不好听了。这下可好,李寡妇彻底翻脸了,开始虐待小藕,一开始只是吵架拌嘴,后来就是摔碗砸盆,然后就是不给小藕做饭吃,或者干脆留些冷菜剩饭给她吃。
这一天更是过分,小藕拒绝吃剩饭,李寡妇就指着骂她,越骂越生气,看着小藕一脸不屑,一副冷硬的态度,李寡妇冲过来就猛推了小藕一下,一下子把小姑娘推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小藕的肚子撞在石头上,小肚子上立刻现出一片紫色,当时小藕就站不起来了。
等稍稍缓过劲来,小藕不堪忍受,就跑到坐馆的学堂去找父亲告状。
季先生牵着女儿一回家,李寡妇就开始哭天抹泪地哭闹,说后母难当,自己一心为了这个家,但小藕就是不领情。
季先生无奈,只好带着小藕一起住在东家的家里。
眼看过年了,季先生带着小藕回到了家里,小藕照例不跟李寡妇说话,季先生也是很无奈。正在这时,李寡妇突然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过了很久,也不见李寡妇苏醒,季先生只好去请郎中,郎中一诊脉,原来是怀孕了。
李寡妇这下可算抖起来了,她笃定自己怀的是一个男孩子,怀孕期间更是对小藕百般刁难。
十月分娩,李寡妇果然生了一个男孩子,季先生格外疼爱这个孩子,就把老娘从乡下接来。老太太重视孙子,家里更没有小藕的位置了。
这天,李寡妇抱着孩子,让小藕跟着出了门,正好遇到一个戏班子,李寡妇跟戏班子的老板商量,准备让小藕跟着他们去学戏。
李寡妇回到家后,季先生问她小藕去哪儿了?李寡妇就说,小藕非要跟着戏班,劝也不回来,自己就把她留在那里了。
季先生一听大惊,赶紧跑过去,把还在呆愣愣听戏的小藕接了回去。
小藕知道继母动了坏心眼儿,非常害怕,但她年纪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月光光挂天上,大年初一放鞭炮的时候,小藕就跳进了井里,她对邻居家的小伙伴说,自己去找亲妈去了。
小藕死后,大家都很伤心,李寡妇也非常自责。有一天晚上,季先生正在睡觉,突然梦到了小藕,她对父亲说,其实弟弟不是亲的,是李寡妇跟表哥私通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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