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虽然心中疑惑,但苦于没有证据,并不相信梦中的事情。
转年过去,李寡妇所生的孩子越来越大了,果然跟季先生不太像。还没等季先生发作,就患上了头疾,李寡妇抓了几副药,吃下去后,季先生也死了。
季先生的老娘又被李寡妇送回了乡下,季先生的四间大瓦房,和季先生多年的积蓄,就全部归了李寡妇。
李寡妇将原先的院子与季先生的院子打通,变成了三进的大院落,加上表哥给的钱,李寡妇就跟儿子舒舒服服地生活了下去。
过了年,李寡妇就顺利地跟表哥结了婚,两个人很自然就带着亲生儿子开开心心地住在了季先生的房子里。
只是天不遂人愿,不知是小藕冤死索命,还是房子的风水不好,不久后李寡妇莫名地就患上了心病,日日不得安眠,很快就得病了。连带着一岁多的儿子也不消停。过了三个月,药石不济,居然母子两个都病死了。
满院子居然没有煤,也没有碳,连烧火用的柴火都没有,大叶好不容易在墙角处笼络了一些干柴。从井里打了水,把一个积满灰的铜炉子清洗干净,就着火盆烧开了水。
但大叶是第一次听人讲这么长的故事,又加之季先生文绉绉地表达,虽然在外面干着活儿,大叶的耳朵却一直支棱着听着。
等烧好了水,把自己随身带的茶叶和套装小茶杯拿出来,恭恭敬敬地给几人都沏好了茶,大叶就候在一旁听着。
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大叶忍不住问道:“先生你也姓季,跟这故事里的季先生不是一个人吧?”想一想又道:“应该不是一个人吧?那个季先生不是患头疾病死了么?”
青萍也问道:“季先生,听你所述,你应该就是李寡妇的表哥了,这棺材里的一大一小,想来就是李寡妇和你们的儿子了,是这样吗?”
季先生捋着胡子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子龙始终对着季先生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此刻,子龙的眼睛里满是冷意,“可我听来,你并不疼惜李寡妇,相反的,你对季先生的女儿小藕却是充满了同情。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季先生早将一根通火棍插在大叶刚才烧水的柴火堆里,又叹气又摇头,道:“稚子可怜,我同情她难道不对吗?难道要天下人都如李寡妇那般蛇蝎心肠,才正常吗?”
说完这话,突然抽出那已烧得通红的铁棍,突然插进自己的一只眼睛里,只听啊~~地一声惨叫,众人皆惊骇得尚不及反应,季先生已然将自己的左眼戳瞎了。
他捂住自己一只流血不止的眼睛,便趔趄着向外走边对众人说道:“你们略坐坐,我去郎中那里包扎一下伤口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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