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头正烈，晒得小河村的土路冒起热气。萧尘背着半篮子草药，独自一人往村西头走——那里是刘彪的家。
刘彪家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院墙砌得比别家高，门口还拴着条凶巴巴的土狗。萧尘刚走到门口，土狗就“汪汪”狂吠起来，屋里立刻传出跟班甲的声音：“谁啊？敢在彪哥家门口晃悠！”
门“吱呀”一声开了，刘彪光着膀子坐在院里的凉椅上，手里拿着个搪瓷缸子喝白酒，跟班甲站在旁边扇扇子。看到门口的萧尘，刘彪“噗嗤”笑出声，把缸子往石桌上一墩：“哟，这不是萧家的傻子吗？昨天没被打够，今天上门来送乐子了？”
跟班甲也跟着起哄：“彪哥，我看他是脑子还没好，忘了昨天怎么被咱们揍的，还敢送上门来！”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也跟着笑，都觉得萧尘是自讨苦吃。
萧尘却没理会他们的嘲笑，目光平静地扫过刘彪，瞳术悄然运转——刘彪的肝区萦绕着一层暗沉的浊气，脸色发黄，眼白里还有细密的红血丝，正是常年酗酒伤肝的早期症状。他又看向里屋，隐约能“望”到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关节处的气血凝滞得厉害，显然是常年受病痛折磨。
“刘彪，我不是来送乐子的。”萧尘声音沉稳，压过了周围的哄笑，“我是来跟你谈笔交易的。”
刘彪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下来：“跟我谈交易？你个傻子有什么资格？是不是忘了欠我的五十块？三天期限还没到，你要是凑不出钱，就让你妹妹……”
“你常年喝白酒，每天至少两斤，最近是不是总觉得右上腹隐隐作痛，早上起来嘴里发苦，眼睛也总觉得干涩？”萧尘直接打断他，字字说中要害。
刘彪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变了——他确实有这些毛病，以为是喝酒喝多了的正常反应，没当回事，萧尘怎么会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刘彪皱着眉，语气里少了几分嚣张。
萧尘没回答，转而看向里屋：“你老娘卧床三年，每到阴雨天，关节就又肿又疼，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吃药贴膏药都不管用，是风寒湿痹堵了经络，对不对？”
这话一出，刘彪彻底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你敢打听我娘的事？”他虽然是村霸，却极孝顺，老娘的病痛是他最大的心病，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治好，萧尘竟然说得分毫不差。
“我不用打听，看一眼就知道。”萧尘语气坦然，从篮子里拿出几株草药，“我能治好你娘的病，免费治。要是治不好，我任由你处置；要是治好了，萧家欠你的五十块，还有那张欠条，一笔勾销。”
刘彪盯着萧尘手里的草药，又想起老娘痛苦的模样，心里犯了嘀咕——萧尘昨天还是个傻子，今天突然会看病，还说得这么准，难道真有本事？他犹豫了片刻，咬牙说道：“好！我信你一次！要是你敢骗我，我不光要你妹妹抵债，还要把你打出小河村！”
跟班甲想劝，却被刘彪一眼瞪了回去。刘彪领着萧尘走进里屋，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床上躺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脸色蜡黄，右腿肿得比左腿粗一圈，正皱着眉哼唧，显然疼得厉害。
“娘，我给你找了个大夫，来给你看看腿。”刘彪走到床边，语气难得放软。
刘母睁开眼，看到萧尘，虚弱地摇了摇头：“小彪，别折腾了，娘这腿……治不好了，别浪费钱。”
“大娘，我不要钱，试试就知道了。”萧尘走到床边，放下篮子，从里面拿出银针——这是他早上特意从家里翻出来的旧银针，虽然有些旧色，却还能用。他又拿出几株草药，快速用石头砸成泥，混合了一点清水调成糊状。
“大娘，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萧尘说着，拿起银针，手指快速在刘母的膝盖周围点了几下，确定了几个穴位——这是《青囊仙经》里针对风寒湿痹的穴位，能疏通经络，缓解疼痛。
他捏起一根银针，对准“膝眼穴”，快速扎了进去，手法又快又准。刘母“嘶”了一声，刚想喊疼，就感觉膝盖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麻意，原本尖锐的疼痛竟然减轻了几分。
紧接着，萧尘又在“阳陵泉”“足三里”等几个穴位扎下银针，每扎一针，就会渡入一丝微弱的真气。真气顺着银针渗入经络，像细小的暖流，慢慢化开凝滞的寒气。
扎完针，萧尘把调好的草药泥敷在刘母肿起来的膝盖上，用布条轻轻缠好：“大娘，这草药能祛湿止痛，等会儿取了针，你试试能不能动腿。”
刘彪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到老娘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不再哼唧，心里暗暗吃惊。
大概过了一刻钟，萧尘把银针一根根拔出来。刚拔完，刘母就试着动了动膝盖——原本僵硬得几乎不能弯的腿，竟然能轻轻弯曲了！她又试着抬了抬腿，虽然还疼，却比之前轻了太多，甚至能把腿搭在床边。
“不……不疼了！”刘母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小彪，娘的腿不疼了！能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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