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讨论着复刻瓷药罐的细节。陈教授给大家讲了不少古代制瓷业的历史,古代官窑林立,名窑辈出,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五大名窑更是闻名天下,而这处专门烧制药罐的古窑,虽然不如五大名窑出名,但在专业性上丝毫不逊色。
“古代的药罐之所以珍贵,不仅因为制瓷工艺精湛,还因为它承载着中医药文化的发展历程。”陈教授喝了一口米汤,说道,“在古代,中医药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药罐作为储存和熬制药物的重要器具,需求量很大,这也促进了专门烧制药罐的窑口发展。这些药罐的造型和大小,都是根据不同药物的特性设计的,比如有的药罐口小肚大,适合储存挥发性强的药物;有的药罐底部较厚,适合长时间熬煮滋补类药材。”
苏清月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提问:“陈教授,那古代的药罐,除了缠枝莲纹,还有其他的花纹吗?”
“有啊。”陈教授点点头,“除了缠枝莲纹,还有牡丹纹、莲花纹、卷草纹等,不同的花纹有不同的寓意。比如牡丹纹象征富贵吉祥,莲花纹象征洁净高雅,卷草纹则象征生生不息。不过缠枝莲纹是最常用的,因为它的寓意最契合中医药的理念。”
萧尘一边听着,一边想着复刻药罐的细节。他觉得,除了还原古罐的造型和花纹,还可以在复刻的药罐底部,刻上“龙城古窑复刻”的字样,既标明了身份,又增添了纪念意义。
午饭过后,稍作休息,众人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苏清月已经完成了药罐的图纸绘制,图纸上不仅有药罐的正面、侧面、俯视图,还有花纹的细节放大图,标注得十分详细。
陈教授拿着图纸,和周师傅一起研究拉坯的技巧。“古代药罐的拉坯,讲究‘圆、正、匀’,罐口要圆,罐身要正,胎体厚度要均匀。”陈教授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拉坯的时候,力度要轻柔,转速要稳定,尤其是在罐身鼓起的部分,要控制好力度,避免出现厚薄不均的情况。”
周师傅点点头,走到拉坯机前,先将和好的黏土放在拉坯机的转盘上,启动机器,转盘缓缓转动起来。他双手蘸了点水,轻轻按在黏土上,随着转盘的转动,黏土渐渐被拉成一个圆柱形。接着,他的手指慢慢向上移动,一边移动一边调整力度,黏土在他手中逐渐变成了药罐的雏形。
“好手艺!”萧尘忍不住赞叹道。周师傅的动作娴熟而流畅,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短短几分钟,一个造型规整的药罐坯体就成型了。
接下来是利坯环节。周师傅拿起利坯刀,小心翼翼地对坯体进行修整,削去多余的黏土,让胎体的厚度更加均匀,罐口和圈足的线条更加流畅。利坯是个精细活,稍有不慎就会损坏坯体,周师傅屏住呼吸,动作轻柔而精准,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苏清月在一旁帮忙递工具,时不时用毛巾帮周师傅擦汗。萧尘则在一旁观察着,用望气瞳术看着坯体的内部,确保胎体的密度均匀,没有气泡或裂缝。
利坯完成后,就是施釉了。周师傅将调制好的青白色釉浆倒入一个盆中,然后将药罐坯体轻轻放入釉浆中,快速蘸了一下,然后提起来,让多余的釉浆自然滴落。这个过程要快而准,既要保证釉层均匀,又不能让釉浆堆积在罐口或圈足处。
施釉完成后,药罐坯体被放在通风的地方晾干。晾干后的坯体,釉面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灰色,看起来朴实无华,但却透着一股内敛的质感。
下午的时候,楚梦瑶把模拟好的窑温曲线发了过来。萧尘将曲线打印出来,交给周师傅。周师傅看着曲线,连连点头:“这个曲线很精准,和我了解的古代官窑烧制曲线基本一致。升温阶段比较缓慢,让坯体中的水分充分蒸发;保温阶段稳定在1300摄氏度,让釉料和胎体充分融合;降温阶段也比较平缓,避免瓷器因为温度骤降而开裂。”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一早,定制的高岭土和石英砂就送到了。萧尘和陈教授一起,按照检测出的比例,将高岭土、石英砂和水混合在一起,然后反复揉压,去除其中的气泡和杂质,制成均匀细腻的坯土。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都在忙碌地制作药罐坯体、施釉、晾干。周师傅负责拉坯和利坯,苏清月负责绘制花纹和施釉,萧尘和陈教授则负责原料调配和质量把控。考古队的工作人员也主动帮忙,有的负责揉泥,有的负责搬运坯体,大家分工合作,效率很高。
很快,第一批二十个复刻药罐的坯体就全部制作完成,晾干后被整齐地摆放在窑炉旁。周师傅仔细检查了每个坯体的质量,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将它们小心翼翼地装入窑炉中。
装窑完成后,周师傅点燃了窑炉,按照楚梦瑶提供的窑温曲线,开始控制火候。窑炉的温度一点点升高,透过窑炉的观察口,可以看到里面的坯体渐渐被火焰包围,颜色也从青灰色慢慢变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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