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阳道:“尤其是顾家和王家,人家也有消息渠道,可不傻……”
“王家不是和宗家关系现在有些僵么?”
“王家宗家是想让本家服帖,不是要本家死。门阀里从来都是敲打不听话的子孙,哪有把孩子打死的。王琰荷那天赋倒是让我委实羡慕,想来是消失那几天有了不少奇遇……唉,早知道应该忍着恶心上门娶了那母老虎的。”
“如此说来,王家宗家对王琰荷还是有想法?”
“换作是父亲你,咱们下面有个子孙挺有出息,竟然成了境界不低、剑法高超绝伦的灵修,你想不想让她过来为你效力?哪怕是让她联姻,也是一笔巨大的筹码。到了世家这个层次,底蕴都用来拼背后的玄门了,更别说门阀。哪里像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底层平民,还要看人脸色讨价还价?”
“如此说来倒也是,不过……太高的咱们攀不上,也看不上咱们,还是不要舍近求远,高家无疑是咱们最好的选择。此事若能成,高家那边有个闺女,会许配给你为妻,到时候咱们家便可寄身石桥峪世家。问题是现在怎么说。”
“我早有防备,让人去截流了。”
“这么早就截流?”
“你不能指望着人家一步步堪破问题,再做准备。虽然提前有提前被发现,提前被识破,提前被防范的风险,可也有打乱人家计划的好处。相较之下,咱们自己的部署还是一步步来的。人家又不是不会动的木头疙瘩。这是博弈较量,可不是单方面拿捏。这些能在石桥峪撑这么多年的,哪个简单?只不过,咱们现在具备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有先发制人的主动权。这个可不能丢。”
“也是……那明日开市,粮价势必会稳住并且下跌两成,往后会持续跌,咱们这儿得准备足够钱购买,可是这钱……”
“不必担心,如果是我,至少一口气跌三成,隔天再跌到现在的一半,接着稳住这个价格。这一半价格,那就不用担心钱紧张了。咱们手里的钱,可以把市面多余的粮食全部吃下都没问题。只要他们敢放。如果他们不放,那咱们放,逼着他们把粮价下调。这个过程还要拉拉扯扯,咱们得有时间稳住河道口。”
“明白了,此事交给为父去办就行,你来掌控局面。”
方成阳松了口气,看了眼方功就道:“爹,许师傅那里正在搞澡堂,名字都定下来了,叫净民浴社。”
“此事我知道。”
“不,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许师傅也是个奇才,他眼下还在教人捏脚,擦背,按摩,推背等等……他把人都安排在了其余地方练着,我去捏了下脚,捏完后只觉脱胎换骨,便是练武一天的疲惫也净扫了个清楚。等这事儿成了,这净民浴社都是咱们的,到时候爹可以好好享受享受了。”
“哈哈哈哈……”
翌日,早市一开,各家粮店之外便排满了人。
但等粮价挂出来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竟然从三十几文,一口气跌到了十几文!
大部分人还以为看错了。
“没有错,我们掌柜这些天去反复确认了,台风消息乃是谣言,各位没必要恐慌屯粮,这事问题不大。”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石桥峪。
“不买了不买了,再买下去也是浪费。”
很多人甩甩手就从粮店离开。
还有些人则有心地去打探消息。
不过不等打探,顾棠溪就让人把“最近听到了一些流言”之类的告示贴了出来,许平阳也同样让人在坊区里张贴告示,内容是让所有人不要急着卖粮,毕竟已经是台风季了,有备无患,买了也没关系,做好防潮防火就行。
很快,整个石桥峪的粮价便从开市时一半,不断下跌。
只是跌到午市收市时,价格又回涨到了一半。
很多人说是听了坊区里布告的话,觉得言之有理,又趁着粮价跌,过来采买好,放在家里头有备无患。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整整三天。
三天内,市面粮价不断早跌晚涨。
最严重的一次,第三次开市时,价格直接跌到了糙米十文钱一斤。
精米更是回到了正常价位。
不过等着休市,价格一下回到了十八文左右。
但也就那样了。
石桥峪里百姓们生活恢复往常,还通过部分售粮收益了一些。
抛开幕后黑手,整体还是赚一些的。
更赚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不是许平阳和顾陈王三家。
这段时间里,同林围修建也是一天一个样,如火如荼。
这进度虽然快,许平阳算过时间,应该是赶不上正式开业的。
至于挂上“便民食堂”匾额的旁边食堂,生意倒是没有差过。
虽然每天售出数量有限,但他仍旧借助档车,打量卤煮浇饭卖了出去。
因为现在的人实在太多,伙房这里作了调整。
许平阳已经以便民食堂为基础,将其扩展成了“伙房寮”。
伙房寮主要负责三大块,对外售卖的食物,对内所有人员的食物,以及一些储备食物的制作和存储,比如干粮、炒面、酱菜、咸菜、咸鱼腊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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