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众人振奋。至少,他们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并且没有被那可怕的异兽攻击。
“离火之精蕴含至阳之力,或许本身就能克制阴邪。”甲三分析道,“将军,我们是否可以考虑,在血月之夜,当‘圣使’进行仪式时,利用离火之精的力量,直接破坏他们的阵法?如果我们无法直接取走它,或许可以引导它的力量?”
林肃若有所思:“这或许是一条思路。但前提是,我们必须能安全接近沸水潭区域,了解他们阵法的布置,并且……找到引导离火之精力量的方法。这需要更详细的探查,也需要岩卡那边关于‘圣使’地图和阵法布置的情报。”
他看了看天色:“距离与岩卡约定的交换情报时间还有几个时辰。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恢复,准备干粮和饮水。今晚,我可能需要再去一趟火蜥蜴坡附近,近距离观察一下。”
“太危险了!”甲三立刻反对,“昨夜刚经历战斗,他们必定加强了戒备!”
“正因为他们刚经历过战斗,或许会认为我们短时间内不敢再靠近,反而可能有所松懈。”林肃道,“而且,我们需要知道他们增兵后的具体布防,以及是否有向炎谷深处增派人手的迹象。这关系到我们下一步的行动重点。我会非常小心,只做远距离观察,绝不靠近。”
见林肃态度坚决,甲三知道劝阻无效,只能道:“那属下陪您去!”
“不,你留守营地,统筹全局,接应岩卡。我带另外两个身手好的兄弟去。”林肃安排道,“如果我们明早日出前未归,你立刻带领所有人,按备用路线撤离,前往北境。”
甲三还想说什么,林肃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
南疆的烈日,终于挣脱了热雾的束缚,将炽热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泻在这片赤红的土地上。短暂的平静下,是更紧张的筹备与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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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城,暗卫据点。
丙十二面前的线索图变得更加复杂。王五的住处和军营物品被秘密搜查,发现了几锭来路不明的银两和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看起来像是黑市流通的货色,难以追查来源。更关键的是,在他家后院柴垛下,发现了一个被埋起来的、空空如也的皮制水囊,样式普通,但内侧用特制药水写着一行小字:“货已验,风紧,暂勿动。”
“货已验……指的是验证了我们运铁行动的真假和路线。”丙十二眼神冰冷,“风紧,暂勿动……是提醒同伙暂时潜伏?看来,王五只是个最底层的传递消息者,他甚至不知道上线的具体身份,只负责接收指令和送出验证后的信息。”
那个被跟踪又“甩掉”尾巴的“行商”,最终确认消失在城西一片鱼龙混杂的贫民区。暗卫在那里发现了不止一处可能的藏匿点,正在逐一排查,但进展缓慢。
而绸缎庄老板那边,自从“行商”离开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异常安静。
“他在等什么?还是在害怕?”丙十二皱眉。王五的死,可能让对方察觉到了危险,变得更加谨慎。
“头儿,六殿下和陈老将军询问进展,催促我们尽快揪出内奸,稳定军心。”一名暗卫进来禀报。
丙十二感到压力巨大。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内奸可能造成的破坏就越大,军心也越容易浮动。但对方显然也是老手,留下的线索干净利落,反侦察意识极强。
“回复殿下和老将军,我们已经锁定几个关键嫌疑人和区域,正在加紧排查,请他们再给一点时间。”丙十二沉声道,“另外,传令下去,从今天起,所有非必要的军事调动和命令传达,增加一道随机暗语复核程序,由我们暗卫派人单独、秘密地确认命令接收者的身份和指令内容,以防有人假冒或篡改。”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直接的防范措施。虽然繁琐,但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内奸再次获取关键行动情报的风险。
“还有,让我们在城西贫民区的人,不要只盯那些可能的藏身点。”丙十二补充道,“注意观察那片区域近两日的人员进出、物资流动,尤其是食物、饮水和药品的异常采购。那么多人潜伏,总要吃喝拉撒,总会留下痕迹。”
“是!”
平州城的内部清洗,如同一场无声的暗战,在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悄然进行。而这场暗战的胜负,将直接影响平州能否在接下来的外部压力下稳住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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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夜幕初临。
萧谨言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粗布短打,脸上做了简单的易容,看起来像个常年劳作的苦力。吴管事同样打扮,引着他从农庄一处极其隐蔽的地窖入口,进入了幽深曲折的地下通道。
通道狭窄、潮湿、弥漫着泥土和腐朽的气味,但保存尚算完好,显然是早年精心修建和维护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早已熄灭的古老油灯座。
“王爷,这条通道是前朝一位失势王爷为了保命所修,后来荒废,被我们偶然发现并秘密修缮。”吴管事举着一盏光线微弱但稳定的气死风灯,在前引路,低声道,“出口在离皇宫西侧冰窖外墙约三十步的一处废弃枯井里。枯井口被杂物掩盖,平时无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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